来与我起冲突?”
一行人先走陆路,然后转入大运河,一路带着圣旨,低调行事。
走水路时众人全?程不下船,秦放鹤和金晖的房间紧挨着,除了夜里睡觉,全?程不离眼?。
秦山和秦猛也把金晖的那个心腹轮流看住了,全?场紧盯。
这么严防死守几天后,金晖就?顶不住,苦笑道:“钦差大人这么不信任我么?”
简直跟坐牢似的。
但凡出恭时间略长一点,他就?能在外头敲门递纸!
秦放鹤果断点头,“是?。”
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你就?是?来挡枪的呀!
咱们关系且没那么亲近呢!
金晖:“……”
说没脸,你还真就?不给我脸!
金晖定了定神,拿出空前的真诚,“既然我敢来,就?已?有了觉悟,断然不会做出通风报信之?举。”
秦放鹤还真不担心他通风报信。
没死角啊!
现?代人总觉得古人会飞鸽传书,往来神速,真来了就?知道实用价值过低,低到?不如养人。
鸽子认路不假,但航线固定,且可能中途被捉、被打、迷路或淋雨丢件,需要同时出动数只鸽子才能保证对方一定能接到?。
望燕台距离南直隶金鱼港将近三千里,鸽子要玩命儿?飞多久?风险多大?有形和无形的成本太?高。
即便可行,但漫长而频繁训练过程中,对手都是?瞎子吗?看不见某个地点总有信鸽飞进?飞出?不给你红烧了才怪。
若带出来中途放飞,你猜鸽子会往哪儿?飞?
秦放鹤现?在做的这些,监视反倒是?次要的……
五月南下,顺水顶风,十来天就?到?了扬州地界。
看见岸边界碑时,秦放鹤还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当年入朝堂之?前,自己跟齐振业走的那一趟。
大概是?两年前吧,曾经威风凛凛的前任南直隶按察使朱元突然以老母年迈久病为?由,上书致仕,当时还曾引起不小的风波。
因彼时他也不过才五十来岁,但已?经做过权倾一方的按察使,可谓前途无量,但偏偏在这个当口隐退,天元帝还真就?准了。
然后朱元致仕的当年,福建船厂事发?,次年,卢芳枝借故辞去吏部尚书一职,卢党正式在斗争中落入下风,附庸们陆续被清算。
秦放鹤就?觉得,朱元一定是?暗中跟天元帝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才能以极小的代价,换取后半生无忧和子孙后代周全?。
五月二十七,秦放鹤一行人弃舟换车,直奔金鱼港所属市舶司。
他只提前两个时辰让人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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