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如今卢党的处境就知道了?,董春此人,非滥杀好杀之辈,只要不碰其逆鳞,或许……
只是他这个徒孙,瞧着倒似更狠辣些。
“是,小人明白?。”心腹郑重应下,最?后说了?句,“古提举还在前头顶着呢,大人暂且宽心。”
赵斯年懒得?再说,摆摆手,叫他退下。
古永安?
哼!
真当姓秦那?厮不曾疑他么?莫说古永安,他冷眼瞧着,便是同行的副手金晖,也未必已得?了?秦放鹤的信任。
秦放鹤现在为什么迟迟不动自己与黄本?不是没疑到他们身上,而是依法?办事,没有证据!
他在等,在等自己动,等自己主动露出马脚。
忙活一夜未眠,赵斯年此刻却?毫无?睡意,自己在卧房内踱步。
既然如此,那?我便越发不能动。
此时此刻,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至于那?金有光么……
金汝为啊金汝为,事到如今,你也算走投无?路了?,赵斯年无?声冷笑,一日不忠则百日不用,难不成?你真以为略表衷心,董党便会心无?芥蒂?
你那?佳儿也不过一枚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罢了?!
且等着瞧吧,来日你的下场,未必胜过我等!
“赵斯年回?来了?,”秦猛进来,与秦放鹤低语,“好像还找了?洒扫的小厮问话。”
秦放鹤点头,“不必管他,他且等着我呢!”
“等什么?”秦猛不解。
秦放鹤笑而不语,一旁的金晖却?呵呵几声,显然猜出用意,并不作答。
对面的曹萍见?了?,也不过问,只又同他们说起南直隶、浙江一带富庶,百姓竞相逐利,风气与别处不同,对官员也不似外?地敬重。
秦放鹤深以为然,点头赞同,“看?出来了?。”
牛润田之所以嚣张,其姐与天元帝的关系乃是其一,而本地人竟也习以为常,可见?民风如此。
虽说民不与官斗,但当一个民的财富积累到可怕的程度,财富便可进一步淬炼为权力,身份地位之间的差距缩减,对于官的畏惧自然也会消弥。
这么说可能有些笼统,拿后世作比,最?直观的一点就是:经济越发达的地方,考公考编的风气就越淡。
但曹萍有点疑惑,“牛润田固然能为,但他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许多决断渐渐移到他儿子手上。再则除一开始带来的两名大管事外?,其下另各有管事五人,分管各项事务,既然抓了?,何不一口气抓个干净?”
“真那?么简单就好喽!”对着自己人,秦放鹤难得?松弛,手指在几人之间画了?个圈,“眼下你知我知他们知,都清楚有猫腻,奈何证据不足啊!请了?他们来也不过配合调查,只挑几个管事的,名正言顺,可若冲着搬老巢去,那?可就授人以柄,说不过去喽!”
曹萍听了?,挠挠头,“嗨,这倒也是。”
与人斗,便是如此,你精明,人家也不是傻子,自然要想法?子对抗,只能徐徐图之。
秦放鹤复又一笑,“况且若把人都弄来,万一他们豁出去,要么咬死了?,要么鱼死网破呢?不如留几个在外?头,给点指望……”
牛润田年事已高?,开始交权,但毕竟没有交割完毕,他儿子能放着老父亲不管?
牛润田在,与皇帝乳母是唯一的亲姐弟;若他不在,便是姑姑和侄子,终究远了?一层,其余的亲戚会放过这块肥肉?
所以无?论?如何,少东家都要想法?子把老子弄出来,起码要做足姿态。
若他猜得?没错,现在那?位少东家正权衡利弊呢!
三日之内,必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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