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鹤张开手臂,阿嫖就从对面过来,乖乖窝在他怀里,非常短促地抽泣了下,“可我不想你们死。”
“人最可惜也最可贵的就是有生就有死,”秦放鹤用下巴蹭蹭女儿的发心,柔声道,“正因知道生也有涯,所以才会珍惜当下每一日,不是么?”
阿嫖飞快地抹了下脸,吸鼻子之余还不忘反驳,“可,可纵然无涯,我也会珍惜的……”
“那只是假设,”秦放鹤失笑,“若一个人真的拥有了无穷无尽的生命,一切就不同了。就好像你从来不缺银子花一样?,可曾觉得银钱可贵?”
阿嫖认真想了想,摇头。
她确实不曾觉得银钱可贵,甚至从未亲手花过钱,因为不管想要?什?么,都有人采买了送来。
但是……她还是希望爹娘不要?死。
阿嫖自以为隐秘地哭了一小会儿,然后觉得够了,又开始继续刚才的问题,“为何?陛下知道阿姚捣蛋,就会高?兴了?”
“这个么,”秦放鹤笑道,“就好比你与阿姚都犯错,若我与你母亲只责罚你,你是否会心中不快?”
阿嫖点头。
“那若阿姚受到的责罚重过你,你又如何??”秦放鹤一点点引导着。
“他好可怜!”阿嫖脱口而出?。
“是呀,”秦放鹤帮小姑娘抹去脸蛋上未干的泪痕,“纵然亲姐弟,尚会如此,何?况外人乎?或许有的人便是希望你过得好,却又不希望你过得太好。”
阿嫖皱巴着脸,努力想了好久,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太懂。”
这样?的真理?,对一个六岁孩童而言还是太深奥了些?。
“没关系,”秦放鹤笑笑,“以后慢慢会懂的。”
哪怕同一句话,六岁、十六岁、二十六岁听到,都会有截然不同的感悟。
不必着急,你还有非常漫长?的人生。
墨痕已干,秦放鹤将折子拿过来收好,命秦山立刻递进宫去。
阿嫖突然福至心灵,“呀,爹你欺君!”
这不是骗人嘛!
秦放鹤哈哈大笑,“陛下自然明白。”
天元帝不知道他在故意卖惨吗?
自然知道。
关键只在这份心意,这份父愁者联盟的共鸣。
阿嫖也跟着咯咯笑起?来,眼睛亮得像星星,做官多有意思呀!
“但是,我没办法像您一样?做官是吗?”
六岁的小姑娘双眼黑白分明,饱含了憧憬和一丝希望,就这么无限信赖地看着他。
她曾数次在母亲、孔伯伯和两位哥哥,还有师公等人跟前?说?过,等长?大了,她也想像父亲一样?做个很了不起?的官。
那些?都是很好的人,所有人都夸她有志气,但所有人的眼中,都沁出?不易察觉的可惜:
可惜啊!
可惜是女郎!
秦放鹤当然可以欺骗她,但他没有。
他没有说?不可以,却也没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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