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么多将士扎堆儿,不用猎犬,敌人?都能一抓一个准儿!
但普通的高温蒸煮很难完全?灭菌,至于?脱脂,就更是笑话?。
秦放鹤曾经用过火碱,还有许多能找得到的材料,要么脱干净了,但绒毛的蓬松柔韧和保暖性也没了;要么脱不干净,像今天这样生虫。
当然,几个月下来,秦放鹤也侥幸获得了一点勉强合格的绒毛,但新的问题立刻浮现:
钻毛!
棉麻丝毛等天然纤维根本不具备化纤那样的强度和延展性,哪怕织女亲自动手,也纺不出能挡住绒毛的细密布料。
秦放鹤曾经不死心,用那点羽绒缝了对手套,特意叫针线娘子用的最细密的针脚,最细密的布料,内外三层。
可?饶是这么着?,前后不过短短半个月,就只剩下一对儿干瘪的布皮子,绒毛全?都钻了。
来大禄朝快二?十?年了,秦放鹤遇到过许多困难,但还是第一次输得这样彻底。
果然某件事物历史上迟迟不出现,大多是有原因的。
就好比这个羽绒服,除非能造出后世那种高密度高强度高延展性的化纤布料,不然免提。
彻底弄明?白他想干什么后,娘儿仨都笑坏了,“难为你怎么想得出来。”
不错,禽兽远比人?更抗冻,所?以人?很早就学会了剥下它们?的皮毛做衣服,但羽绒?
“一只鸭子身上统共就那么点儿绒,”阿芙笑道,“我记得前儿你那什么手套子,就费了多少只鸭子,今年送人?的那些风干鸭子、酱鸭、板鸭,都是那头出的……”
收到的人?家还乐呢,问今年怎么这么早。
阿芙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自家丈夫在家里瞎折腾,杀的鸭子大鹅根本吃不完,只好用来送人?。
秦放鹤也笑,“罢了,以后再说,幸亏没有提前声张出去。”
转眼到了宫宴,今年阿姚也五岁,懂事了,不怕他闹腾,一家四口都去。
出门?前,阿姚还好奇呢,“姐,咱不是去吃饭的吗?那干嘛还带这些零嘴儿、肉干的?”
放着?白给的饭不吃,傻不傻啊?
“你还真去吃饭呐!”阿嫖戳他脑袋,“傻子,到时候我让你吃你就吃,我不让你吃,你就竖起耳朵听着?。”
“哦。”阿姚乖乖点头。
秦放鹤乐不可?支,“如今我是三品了,咱们?的座儿靠前,倒不怕猪油泛白。”
“噫!”不说还好,一说,阿芙母女就龇牙咧嘴嫌弃起来,隐隐有点犯恶心。
之前秦放鹤是五品,虽然也够格在屋子里吃,但比较靠外,整场宴会全?程又不能关门?,饶是有地龙和单独的暖炉也很冷。好多大荤的菜上来,眨眼就凝出厚厚一层大油,看着?就倒胃口。
不过倒是也有热锅子,好歹能吃几口。
转眼到了宫宴这天,未时刚过,一家人?就出发了。
入宫也是按照品级先后来的,前面?的没到,你就得干等着?,以前也不乏那些比较缺德的,想方设法给下属穿小鞋,故意晚来,叫人?家在风口上干等。
秦放鹤暂时还没那么损,所?以这两年都是能早则早,自家人?可?以先进去暖和着?,后面?的官员也不用担惊受怕,大家都受用。
大过年的,为难来为难去,何必呢!
要不说进了官场的都玩儿命似的往上爬呢,单冲拿捏和被拿捏这一点,就够人?受的。
内阁几位老爷子到的比秦放鹤还早,这会儿都在暖厅喝茶说话?。
等会儿宴会开始,就不能随意离席,所?以汤水也不便入口,想喝,就趁现在了。
阿姚头回来,看什么都稀罕,但还算比较听话?,既不随便乱摸,也不随便乱问,只咕噜着?一双大眼,拉着?姐姐的手,亦步亦趋。
一家人?先去给董春请安,拜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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