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方才还是行了大礼接旨,见状便要起身虚扶。
“伯爷不必见外!”如今胡霖哪儿敢让他带病起身呐,忙推辞一回,又亲自扶着回炕上躺着,自己找座位坐了,“说?来?讨赏沾喜气是真,另外,奴婢也是真心敬服伯爷。”
他百感?交集地叹了口气,“这玉米啊……”
胡霖没说?下去,又或者,是没能说?下去。
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凡家里能有条活路,谁肯进宫当这么个废人呢?
宫女好歹还能熬到岁数出宫,有个盼头,可太?监,死也得死在宫里。
若主子疼人,有点?死后?体面,若主子不待见了,便是收的那些干儿子干孙子,也未必不会忘恩负义……
玉米好啊,高产,要是早来?个几十年,没准儿啊,他如今也儿孙绕膝喽!
“嗨,伯爷大喜的日?子……”胡霖胡乱抹了下眼角,迅速压下百般愁绪,见阿芙身边的阿姚眨巴着眼睛看自己,笑道,“呦,老些日?子不见,世子越发出挑了。”
阿姚茫然,啥柿子?
阿芙忙道:“公公说?笑了,毛头小子罢了,哪里就是世子了。”
纵然是皇亲国戚,想?要成为名?正言顺的世子也得先向陛下请封,恩准了才算数的。
胡霖就笑,又颔首,“夫人时刻不忘谨慎,甚是难得。”
莫说?伯爵,多少人稍微见了点?好就得意忘形呢。
其实以如今秦放鹤在天元帝那边的印象,只?要请封,断没有不准的道理。
“对了,怎么不见大姑娘?”胡霖又问。
秦放鹤撑着靠枕坐着,闻言就笑,“她也是野了,如今大了,哪里耐烦在城里住?早便带着几个女使?去城外庄子上,整日?骑马射箭,简直要玩疯了。”
不过估计也快回来?了,毕竟他是告病假,没道理亲爹病了,闺女还在城外游猎,于情?于理都要回家侍疾。
“女公子非俗物,陛下也是赞过的,伯爷可不要拘了她的性?子才好。”胡霖道。
两边说?笑一回,胡霖又把今日?朝堂上众人的反应说?了。
苏伯陵此举,不算意外,听?说?是金晖主动打破沉默,阿芙就愣了下,下意识看向秦放鹤。
秦放鹤对她笑道:“倒是欠了好大一个人情?,赶明儿你叫下头的人装五十斤玉米面送过去。”
金晖此人,妥妥的见利忘义,有此举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想?必所图甚大,估计也没盼着什么立刻到来?的谢礼。
不过终究是帮了自家一个忙,该谢。
若送的重?了,倒像是恨不得立刻划清界限似的,显得冷心冷肺;
若是轻了,也不像话。
他不是想?要玉米吗?
这会儿嫩棒子早没了,倒是玉米面不少,给他自己蒸饽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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