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阿嫖和董娘就坐在了知州衙门后院,手?边还摆了榛子、松子、柿饼、梨片两干两湿四个果盘。
辽宁、辽西和南北汉城四省刚收归大禄朝没几年,处处百废待兴,各级地方衙门也多是新建的?,以?实用?为主,自?然?不比京中精致。
但对比寒风呼啸的?城外,仍可算温柔富贵乡了。
“……来这里验证?”借着吃茶的?动作,董娘无奈道?。
方才阿嫖直奔最近的?州衙,当场亮明身份,然?后立刻就被人热情得引进来了。
“不然?呢?”阿嫖失笑,“有难题找官府,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法子,难道?不比我们乱猜更可靠么?”
临行?前父亲就说,出门在外千万不能瞎逞强,也别?玩扮猪吃虎那一套,不然?反而容易给人家添麻烦。
该摇人就摇人!简单高效!
“话虽如此?,”董娘低声道?,“可咱们这一趟出来,也不是什么公干,贸然?打扰地方官员……是不是不大好?”
她外祖父是首辅董春,阿嫖的?父亲乃近几年风头正劲的?天子宠臣忠义伯爵,突然?到来,恐怕本地知州心里都要打鼓了。
“此?事可小可大,”阿嫖才要细说,却见知州夫人亲自?带着女儿来了,当即收住话头,起?身见礼,“夫人,冒昧登门,实在打扰了……”
果然?不出董娘所料,少时寒暄后,这位陈夫人便旁敲侧击打听起?她们的?来意。
董娘看了阿嫖一眼,意思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阿嫖笑笑,主动说:“实不相瞒,原本不欲打扰,只是方才无意中在城外看到几个孩子,天黑了偏要往外去,我生怕出事,这才……”
辽宁毕竟不比中原腹地安宁,且不说刚打下来没几年,周围更多深山老林,时不时就能看见野兽,她担心也实属正常。
一听是这事,陈夫人先就在心里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两位姑娘也实在太见外了些,既到此?地便是到家了,合该叫我和老爷略尽地主之谊才是。至于?姑娘说的?孩子,哎呦,两位真是菩萨心肠,人命关天,若果然?有孩童走失,倒是马虎不得,不如我即刻叫人去前头告知老爷,请他派本地同知打发人出城搜救。”
这些日子晚上还很冷呢,城外还常有野兽出没,万一真出了事……
“人员往返繁琐,”阿嫖却顺势站起?身来,“不如我们亲自?去前头说明,也好将那几个孩子的?音容相貌细细描绘,方便查找。”
看这位陈夫人的?样子,大约不通政务,若再牵扯到地方同知,反而麻烦。
“这……”陈夫人明显愣了下,见她不似玩笑,马上改口,“只是辛苦姑娘了。”
等闲闺秀,哪儿有冷不丁直接求见地方官员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位点儿大就在外行?走,也不是寻常女郎,不可以?常理度之。
或许,或许阁老或秦侍郎真的?有什么密信要给夫君,自?然?不便假手?于?人……
然?而稍后见到知州王增,阿嫖开口便作惊人之语,“王大人可知城外有一群辽人遗孤?”
董娘的?眼睛一下睁大了。
什么,什么遗孤?
接见中央高官子嗣的?温和笑意顿时僵在王增脸上,他几乎要本能地辩驳,可一对上那双酷似秦放鹤的?眼睛,就莫名有种沮丧。
“大小姐何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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