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都是艳羡非常,不觉想到自己,也多了几分期盼:
那些卷宗文档,年后陛下都是要带着太子一一过?目的,若他们办得好,没准儿就能入了圣人的眼,就此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前头几位同僚也都颇顺利,可怎么轮到自己,这位胡阁老……
卜温排名虽靠后,却也不大怕胡靖,不疾不徐道:“只是叫他们捡些不大要紧的初审,若有不妥,诸位阁老也可随时指点校正……”
说到这里,他面上适当地流露出一点疑惑,“怎么,阁老没听说么?陛下虽未下明?旨,可今年将内阁与翰林院轮值处合二为一,难道不正是这个意思么?”
“听说?”胡靖听这话不对,“听谁说?”
煞那间,卜温在心?中好一番天人交战。
若直言是秦放鹤一力主?张,虽事实如此,可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岂不等同背刺?
胡靖固然?招惹不得,但?秦放鹤也不是省油的灯,焉知日后不会迁怒?
利弊只在短短一瞬,卜温泰然?自若地重复了刚才的话,“未曾有明?旨,只是瞧陛下大约是这个意思,左右都在一处,便?是不教,他们也都瞧见了。再者前头几位阁老都是这么办的……”
今天已?是轮值第三日,内阁之中除了胡靖,都轮了最?起码一遍,“前头几位阁老”,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囊括了。
人多无罪嘛。
大不了您去问陛下呀!
“在其位谋其职,不在其位,妄谋,便?是僭越!”看到是一回事,可以当没看到,但?你主?动让他们去做,就是截然?不同的性质了。
胡靖一听,就猜到是秦放鹤的意思,不觉冷哼一声,“既未下明?旨,就仍有待商榷,需按旧例。朝廷法度非同等闲,岂可轻易更改?各部?各衙门各司其职,又怎能说变就变!你我身在内阁,便?有督促监督之职,岂能人云亦云,自以为是,若都如此,朝廷还不乱了套?”
卜温也知道这必然?是两拨势力斗法,自己等人夹在其中,只能竭力求生,故而面上恭顺听训,实则左耳进右耳出。
就听胡靖又道:“还有,你入内阁资历尚浅,日常言行也该注意分寸,什么叫【瞧】【大约】,陛下的心?思,也是你我能随意揣度的么?回头若传出去,内阁众人胡乱揣测圣意、歪曲朝纲,你我前程事小,若人人效仿之,耽误朝廷大事又当如何?”
大过?年的,本来轮值就够烦了,偏偏又被抓着说教,一顶顶大帽子扣上来,惹得卜温好生不快,顿觉胃部?不适。
等好不容易找机会离开?时,卜温身后的大氅瞧着都格外?气势汹汹。
卜温不怕胡靖,胡靖自然?更不惧卜温,也不去理他,自顾自坐下。
转眼暖阁内只剩俩人,与他同一日轮值的翰林顿觉浑身不自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胡靖瞥了他一眼,“怎么,还想老夫亲自请你坐下批阅不成?”
现在他看这些翰林,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秦放鹤有盘算,那是他的错,可你们这些晚辈初入朝堂,只怕身上的奶腥气还没散尽呢,推辞尚且来不及,竟就敢跟着胡闹?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本事没多大,胆子倒不小。
简直岂有此理!
“不敢不敢……”那翰林平白挨了一顿训斥,惹了好大没脸,只得讪讪坐下,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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