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镇国公府,不就是大房的吗?”
他们是庶出二房,大房地位稳固,明华章名满京华,这爵位无论如何落不到他们头上。明妤从未奢望过国公千金这个身份,她只想趁还没分家,尽量多给自己准备些嫁妆而已。
可恨明老夫人偏心,偏心明华章也就算了,但那个草包什么都没做,凭什么仅靠她是明华章的妹妹就能得到一切?
明妤不服气,说:“顶着那么好的身份,却还不学无术,洛阳的闺秀再没有比她更丢人的。这一辈娘子分明是女字辈,偏生她跟了男郎的字派。”
“行了,少说两句吧。”二夫人道,“谁让她是龙凤胎,和二郎打断骨头连着筋,天生比旁人亲近三分。走吧,该回了。”
这一代按族谱,女子该从女字旁,比如明妤、明妁,男子才能用华字。但谁让明华章和明华裳是一起出生的,镇国公起名字的时候没管族谱排序,而是从诗经里找了华章、华裳,取义“裳裳者华,芸其黄矣。我觏之子,维其有章矣”,希望他们鲜明美盛,而不失礼乐法度。
这两个名字一看就是一对,满怀期待和爱意,哪怕陌生人都能看出取名者的爱重。明妤很是愤愤不平,用力跺脚,跟在母亲身后走了。
此刻皑皑风雪里,明华裳跟在明华章身后,丝毫不在意明华章冷淡的脸色,叽叽喳喳道:“二兄,多谢你愿意带我出门。飞红园在哪儿呀?远吗?我需要带什么,路上冷吗?”
明华章被吵得头疼。他心中很是无奈,这是他见过唯二的明知他冷脸还要往上凑的人——另一个是谢济川。但明华裳和谢济川还不一样,谢济川皮糙肉厚,可以随便甩脸色,但明华裳是女子,明华章不能真扔下她不管。
明华章道:“你都不知道飞红园在哪,为什么非要去?不如我和祖母说一声,你留在府里……”
“不。”明华裳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嗖的跳起来,牢牢抓住明华章的衣袖,就差挂到他身上了,“不行不行,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许反悔!”
明华裳这种事做惯了,轻车熟路地拽住明华章一小节袖口,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们两人同岁,但少年的身量比明华裳高多了。他骨架还保留着少年人的纤薄,但肩膀已经长开,双腿修长,四肢纤细,站在檐下如雨后新竹一样修长挺拔,濯然不群,明华裳得半仰着头才能看到明华章的下巴。
她琴棋书画学得一塌糊涂,唯独在撒娇躲避惩罚这一块颇有心得,镇国公就时常在她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明华章对近在咫尺的、湿漉漉的、仿佛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眼神毫无办法,他试图抽回衣袖,但明华裳以为他要拒绝,忙抱紧他胳膊,委委屈屈靠在他身上:“阿兄!”
明华章感受到手臂上陡然贴紧的温暖和柔软,实在没办法了,道:“我没想反悔,你先起来。”
明华裳双眼睁得圆溜溜的,怀疑地看着明华章:“真的?”
少年近乎是叹息了:“真的。”
明华裳高高兴兴放开手,明华章暗暗松了口气,这才有功夫回答她刚才的问题:“飞红园在邙山南,太平公主为了能远眺洛阳全貌,耗费万金在最高峰上修建庄园,等进入邙山,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的园子。景致好,路便不会好走,山里比洛阳还冷,你多准备厚衣服、毯子、暖炉,不用顾忌行李辎重,尽量多带……”
“等等,二兄你慢点说!”明华裳连忙回头,“招财,快过来记要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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