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明华裳说,“不这样,他怎么会说出作案过?程?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他捆我时我神智清醒,特?意调整了袖箭位置,保准一击必中。”
任遥听着都觉得心惊肉跳,问:“你就?不怕出现什么意外,而你又失去了行动能力,发生危险吗?”
这一点明华裳倒很自信,平静道:“不会。他那么自卑自负又爱表现的人,一定会在猎物清醒的情况下慢慢折磨她?们,享受她?们得到希望又破灭的表情。所?以在我醒来前,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任遥本来想说你这样做太疯狂了,但她?嘴张合几次,最后只?余一声叹息:“你们两人做事一模一样,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难怪你们是兄妹。”
明华裳对此?只?是轻轻一笑,低不可闻道:“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命运浩浩汤汤,奔流不息,很多人在洪流中走散了,还有些人,兜兜转转,总会被命运送往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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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六,除夕假在即,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哪怕有御史睁大眼盯着,宣政殿上众臣还是昏昏欲睡,毫无精神。
照例是冗长无聊的早朝,但是今日,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早朝过?半,尚书念完常规文书和节度使请安奏折后,太监问:“众爱卿还有何事启奏?”
往常这种时候就?意味着散会,不出意外的话,太监下一句就?会接“无事退朝”,然而今日,却当?真有一个穿深绯色獬豸长袍的年轻官员站出来,抬手说道:“臣京兆府少尹明华章,有事启奏。”
站在最前方的宰相八风不动,定力差些的臣子纷纷回?头看。苏行止也抬眼,看向那道清艳侧影。
明华章在众多打量中从容坦荡,不卑不亢道:“国子监国子学?博
士卢渡,疑和长安连环挖骨案有关,臣建议重查此?案。现在臣已将嫌疑人缉拿,为保公正,望陛下派大理寺、御史台监督,旁听京兆府审讯。”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众人不顾御史交头接耳,就?连站在第一排的六部宰相也睁开?眼,朝明华章瞥来一眼。
京兆尹站在明华章前方,脸色显著难看起来。
案子是他定的,如今都已经送到御史台了,只?是不知察院出了什么问题才一直拖着。眼看事情都结束了,明华章却在早朝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重新查案,还让御史台来旁听审问过?程。他这是什么意思?
魏王对这些事兴趣寥寥,又是争权倾轧而已,每年都有些不知死活的小官试图挑战上级,换自己上位,无聊的紧。魏王正微微出神,忽然背上一寒,仿佛被一柄利剑指住。
魏王顺着直觉望去,发现明华章正看着他,他目光沉着冷静,带着洞悉一切的从容,恍惚间都让魏王生出种错觉。
仿佛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年轻不知事的少年,而是多年前那位故人。
明华章凝望着武承嗣,这位不姓李的郡王,说道:“臣还有一事,关系魏王,不敢定夺,望陛下决断。”
魏王怔了下,脸色沉下来。高台上人影晃了晃,那个女人高坐在金銮座上,帝王冕旒在她?面前晃动,看不清她?的神色。
太监吊着嗓子,长长唱道:“奏。”
“自五年前女乞丐死亡,长安共发生四起类似案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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