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济川的目光落在插梳下方叮叮当当的流苏上?,发?现她真的很喜欢元宝、如意之类的东西,如果没记错,她的丫鬟也是这个名字。明华裳见谢济川不动,压着嗓子喊:“快点,一会她要发?现了!”
谢济川又看了她几眼,慢吞吞翻墙,单手扶着墙头一跃而?下。他落地轻巧,悄无声息,只惊起点点细尘。
任遥迅速找到了隐蔽点,猎豹一样潜行过去。明华裳猫着腰,蹑手蹑脚窜到任遥身后?,小心翼翼探出一个脑袋,像极了做贼。
谢济川看着她们两人的动作,再?次叹了口气。他的不情愿太过明显,甚至连隐蔽都不愿意做,是直着腰走过去的。
明华裳余光瞥到,忙用力摆手,示意他快蹲下。谢济川提着衣摆,勉为其?难半蹲在墙角,问:“你打算做什么?”
“不确定,再?看看。”明华裳眼珠子都不错地盯着里面,用气音道,“见机行事。”
屋内,胡寡妇左右看了看,从柜中取出一张纸。她对着纸自言自语了一会,然后?就拿出火折子,欲要点燃。
明华裳本?能觉得这是证据,警惕道:“不行,不能让她烧掉。”
她本?想说由她来制造动静,吸引胡寡妇出来,任遥和谢济川趁机去屋里取证。然而?她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谢济川已夹起一块石头,飞快掷往窗内。
胡寡妇手背一痛,手中的火折子坠地,滚了一圈熄灭了。胡寡妇慌忙站起来:“是谁?”
谢济川坦然地站起来,露出全身:“我是京兆府少尹明华章,前来查案。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明华裳一惊,愤怒抬头:“你说什么?”
谢济川低头,理?直气壮地望着她:“你不是说,君子在心不在形吗?”
明华裳压着嗓子怒喝:“那你用你自己?的名字,凭什么假冒我二兄?”
“我不是君子,他是啊。”
任遥颇为嫌弃这两人,她猛地起身翻窗,跃到屋子里,在胡寡妇反应过来之前就夺走刚才那张纸。胡寡妇狠狠吓了一跳,下意识来抢:“还给我!”
任遥后?退,轻轻松松避开胡寡妇。她看清上?面的内容,怔了下:“求子符?”
不是书信证据,竟然只是保佑生儿子的符纸?
任遥愣怔的功夫,胡寡妇再?一次扑上?来,用力抽走了符纸。胡寡妇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色厉内荏道:“大胆狂徒,竟敢擅闯民宅?快滚出去,要不然我就报官了!”
“不用报了,我们就是官。”谢济川推门而?入,说,“锦绣楼掌柜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钱夫人报案,说你肚子里怀着不知道哪里的野种,冒充钱掌柜的遗腹子,想要谋夺财产。胡氏,你是自己?交代,还是依钱夫人的意思,让我们把你带到大牢里慢慢想呢?牢里阴寒,能不能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不好?说了。”
明华裳跟在最后?进?来,她瞥了眼谢济川,心道这人可真阴损,胡诌挑拨随口就来。
果然胡寡妇一听就激动了,骂道:“柳氏这个挨千刀的贱人!钱夫人,呸!二嫁之身,她算个屁的钱夫人。大人,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货真价实的钱家血脉,柳氏那样说,都是为了除掉我的孩儿,这样她就能私吞家产了。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谢济川敛袖站着,不肯碰到胡寡妇家任何?东西,悠悠说:“现在钱益不在,谁能证明这是他的孩子?退一步讲,就算确实是他的骨肉,柳氏已生下嫡长子,锦绣楼及钱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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