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裳早就习惯了有?一个优秀的兄长,她?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她?学不会的东西?他能学会,她?习惯了赞叹他、仰望他,同时合理化他的一切成绩。今日以平视的角度看他,明华裳突然?发现他眼中也?会有?血丝,看到不懂的地方?,他也?会颦眉良久思考。
明华裳突然?伸手,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李华章吃了一惊,这才发现明华裳已经醒了。他放下书,问:“我吵醒你了?”
“没?有?。”这样躺着使不上力,明华裳索性坐起来,挂在他身上替他揉太阳穴,“天都?这么黑了,怎么不点灯?”
李华章本能想躲开,随即他意识到明华裳不只是他的妹妹,从此以后更是他的妻子。他强行止住动?作,随即温香暖玉入怀,他顿了顿,伸手扶住她?的腰肢,试着让自己习惯身体接触。
明华裳替他揉了会太阳穴,问:“眼睛好受些了吗?”
李华章点头,其实并没?有?感?觉到眼睛怎么样,此情此景,他哪来得及感?受眼睛。李华章习惯性保持从容不迫、清冷平静的君子仪态,明华裳见他这么端正,也?不好意思再挂在他身上。她?默默收回手,去看到底是什么书,能让李华章舍不得放下。
榻边放着一本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明华裳拿起来翻了一会,问:“这是什么?”
“光禄寺上个月的账册。
”怀中的馨香倏地离去,李华章油然?生出种失落之感?,但又不好意思拉她?回来,便心不在焉回道,“在其位,谋其政,如今我是光禄寺卿,自然?该熟悉光禄寺的流水往来。”
光禄寺管吃的,上至朝廷祭祀大典所用食物、皇帝宴请文?武百官外国使臣时的国宴,下至皇族各成员的日常饮食、时令瓜果?、酒水调料,都?归光禄寺负责。这些事?看着不起眼,但宫里那?么多张嘴,每日光盐和米就要?消耗不少,这些都?需要?光禄寺统一采购、配制、烹饪,再一一送到各宫。光禄寺的账册,可?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明华裳低头看账册,李华章见她?看得认真,起身点燃旁边的灯台。明华裳感?受到骤然?亮起的光线,心里默默叹息。
他虽然?不说?,但明华裳知道,先前他宁愿熬得眼睛红也?不点灯,是怕吵醒她?。其实他可?以拿到外面看的,但他信守诺言,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陪着她?。
她?的二兄还是这样,看似清高孤傲,高不可?攀,其实心细如发,对人好时如春风化雨,无声无息,做得多,却从不声张。
这样性情的人很容易吃亏,皇帝、韦皇后不就仗着李华章是个正人君子,所以才肆无忌惮过河拆桥吗?明华裳愈发心疼他,愤愤不平道:“让你来看这些,真是暴殄天物。”
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人,说?话不怕被旁人听到,明华裳这话虽有?私人情感?,但也?不算夸大。李华章曾任京兆府少尹,偌大的长安都?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往年积案错案清理一空。这样一个内政之才,现在却给皇家?做厨师长,怎么不是暴殄天物?
李华章不置可?否,他坐在榻边,理顺明华裳的头发,缓声道:“只有?小官,没?有?小事?。何况光禄寺卿乃是九卿之一,并非无关紧要?之处。之前我在京兆府,眼里只能看到大事?,似乎只有?命案、城防才值得关心。如今我到了光禄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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