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抽完,梁彦平径直转身走来,打开车门,几乎用命令的口吻:“下来。”
叶词抱着胳膊,绷紧肩膀不动弹。
他弯腰探入半个身子,冷清清瞧着她:“半年前一句话你记恨到现在?有必要吗?”
叶词用力撇嘴,之后讥笑:“我得有自知之明啊,省得一不小心又踩到你的红线,自取其辱。”
“你那么懂事,别的都当耳旁风,偏偏把那些细微末节的气话当真,揣在心里琢磨。怎么不想想自己刻薄的时候?我要也像你这么爱记仇,现在就该把你丢到江里喂鱼!”
“有本事你就丢。”叶词扯起嘴角:“我就是喜欢记仇,怎么了,看我不爽,打我呀。”
梁彦平幽深的眼睛将她瞪住,周身凛冽的气息散发强大气场,如同阴沉天蓄势待发的惊雷,只等一道闪电霹下,铺天盖地混混荡荡。不过好在他自控能力强,不会轻易失控,待恼怒平息,转化为另一种姿态。
“你确定想挨打?”他挑起眉梢:“以前那种打法,你要是怀念,我们可以找个私密的地方,在这儿我丢不起那个脸。”
叶词脑子转过弯来,刷地脖子通红,几欲滴血。
以前那种打……在床上,臀部挨巴掌,清脆悦耳,别提她当时多享受。
“有病!”羞恼之下叶词只能憋出两个字咒骂。
梁彦平说起下流的事情也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毫无轻佻亵玩的神态流露。反倒端正严厉,维持一贯的清肃得体。
可恶至极,他就是这种不着痕迹沾风惹雨的衣冠禽兽,叶词真想把他的假面撕烂。
「砰」地一声,他关上车门,坐回驾驶位。
窗子按下,冷风吹进来,梁彦平又点了根烟,胳膊搭在窗前,袖口微微后缩,露出一截手腕,骨骼清晰,血管筋脉蜿蜒在手背。
“到底走不走?”叶词不耐地催促。
他转过头瞥了她一眼,默然片刻,淡淡地开口:“找地方吃饭吧,饿了。”
他载她到一家中餐厅吃晚饭,二楼包厢小巧,装潢古香古色。
就近坐着,梁彦平有条不紊点菜,不忘贴心地为她考虑:“你喝啤的还是白的?”
叶词心想还真把她当酒鬼了:“白的呗。”
梁彦平点完酒菜,服务生出门,他说:“五十二度,待会儿你自己独享吧。”
“你不喝?”
“没口福。”
叶词满脸扫兴:“你这人真的很无聊,点了酒,自己不喝。要是在外面应酬,早就把人得罪光了。”
梁彦平脱下呢绒大衣搭在椅背,袖子抽到肘部,右手摆弄了一下烟灰缸,语气疏懒:“拜你所赐,我的伤还没好,不能碰酒。”
叶词拧眉无语:“什么叫拜我所赐?”
梁彦平转头看过来:“你把我舌头咬破,又失忆了吗?”
叶词一愣,表情别扭,屏息讪笑道:“几天了,还没好。”
梁彦平目色幽深,凝着她半晌,忽而开口:“你知道唾液有杀菌作用。”
“嗯?”
“抹一点儿试试,说不定好得快些。”
话音未落,梁彦平倾身逼近,手掌把住叶词的下颚,嘴唇将她含住,慢条斯理吮吸,接着探入舌尖,一寸一寸舔舐,汲取甘甜的津液,卷入自己口中,尽数咽下。
第31章
◎(2003)顶多喝交杯酒而已。◎
叶词找不到呼吸了。
他舌头受伤的地方结了小小的疤, 探进来,沿途所经之处不只令人晕眩酥麻,还有疤痕细微的异样感, 刮舐时引来强烈刺激, 使人在沉醉与清醒之间拉扯,不得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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