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颗烟,看着满头大汗的郑恩说:“听说年龄不大的小男孩最好卖了,你几岁了啊小朋友?”
郑恩使劲儿摇头。
男人扒开他的书包,拿出一本书来,翻开来读:“郑……郑什么?算了,反正到时候你会有新名字。一……初一?算了,我就跟人说你是十岁也有人信,再小的孩子就不好找了,长得还挺俊,能卖不少钱吧?”
男人抽完了烟,碾在地上,将郑恩拖起来,绑到厂房中央的一根柱子上。
“你乖乖待在这里等我,等我拿到了钱,等我拿到了钱……”他又在房里踱了几圈,锁了铁皮大门走了。
郑恩勉强坐起身子,求助地看向爸爸。
爸爸的人影没动,也看不清表情。
不多时,郑恩的眼睛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光线,又见爸爸移动了一下,侧头看着一个地方。郑恩顺着爸爸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有一小段锯条半埋在尘土里。
郑恩又躺下去,拿脚去勾,将身体伸展到最长才勉强够到,一点点向自己这边拨弄。
累得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抬头看看爸爸,爸爸仍在笑着望着他。终于锯条被弄到他身边,他蹭着拿到手里,反手一点点磨手上的绳子。
双手获得自由,郑恩第一件事就是把嘴上的胶布撕开,把臭袜子掏出来,呸呸吐了半天口水。
不知男人什么时候返回,郑恩急忙想逃出去,摇晃半天铁门,锁很紧并不能轻易打开。他怕男人就在附近动静太大会把他招来,便不再在铁门上做文章。四处环忘,偌大的一个厂房内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门。
他看向爸爸,又见爸爸抬着头,郑恩看去,见到一个狭长的高窗。
“爸,你是说从那里出去吗?可那么高我怎么上得去啊?”
他的爸爸又扭转了头,郑恩再一看,见到远处地上有几根散落的木条,还有烂了把手的榔头。只有这么点东西也无法打架子爬上去,郑恩想了一下,先是拿先前绑他的绳子拴住榔头,抛起到高窗,把玻璃窗面都砸碎了,而后又在绳子上绑了一根最粗的木条。他把木条往高窗扔了两次,拉紧,木条终于卡在窗角。
郑恩双手抓着绳子,脚蹬着墙面,轻易就爬了上去,抓住窗沿,一点点钻了出去。
出去之后郑恩抓着窗沿,外边还是很高,他又将木棍卡在里边,扯着绳子滑了下来。
逃出生天之后郑恩一路狂奔,平日里半个小时的路程他跑了五分钟,拿着钥匙开门的手哆哆嗦嗦,回家之后看妈妈和姐姐果真还没回来,赶忙自己去洗了个澡。
他脸上有胶布贴出来的红印子,手腕上也有绳子勒出来的伤痕,怎么都搓不掉。于是他趁家里人还没回来,囫囵吃了点东西就裹了被子上床睡了。
郑画回来,拍拍被子球问他:“弟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裹一团干嘛你不热吗?”
郑恩瓮声瓮气地说:“有点感冒,别传染你。”
“没事吧?吃药了么?晚饭吃了么?”
“吃啦,都吃啦,睡一觉就好了,姐你忙你的去吧。”
郑画没多想,第二天早上还帮他给学校去了个电话请假。
郑恩在家平复了一天仍是惊魂未定,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去报警,但又怕叫妈妈姐姐替自己担心。
晚上郑恩披着长袖校服走动,乔语惠提着晚饭回家,布好菜喊两个孩子来吃。她边吃边展开晚报看,突然放下筷子,说:“咦,我们这死人了?”
郑画凑上去看,道:“一男子坠河身亡,弟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老去的那里?”
郑恩也上前瞅了眼,看到照片手脚一凉。
“吸毒过量,意外坠河身亡,还是个瘾君子。小恩啊,最近真是太乱了,听吗的,别到处瞎跑了行吗?”
“嗯……哦……”郑恩应了,坐回去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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