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很好吃。”严成说,“您能收留我们还款待我们,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
老汉摆摆手,“说这些话多见外啊,我儿子也你们这个年纪,要是有你们一半懂事儿就好喽!”往嘴里填了两口饭,又问:“你们兄弟俩打哪来?是不是走过很多地方了?有没有去过北方?”
还没等两人回答,老汉又接着问:“你们可知道北边的仗打得怎么样了?”
姚江一个劲地往嘴里塞饭,严成放下碗筷,沉声说:“老伯,那仗,去年的这个时候就打完了。”
“哦……”老汉呆在了那里。
良久,才又缓缓地说:“其实,早就不盼了的。但你们来了,我又觉得像这样,有儿子真好……”
两人帮老汉插完了一整片田,严成肩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姚江望着那一片汪汪的水田,“这样就好了吧……”
严成说:“这一季过了还要收割,下一季还要播种,种完了还要收,永远都没个头。老人家现在身体还好,再过两年恐怕就没力气下地了。到时候种不出粮食就没有饭吃,他没有了亲人,恐怕没人愿意养他。”
“那你要我怎么办!”姚江怒视他,“留在这里吗?当他的儿子吗?他救了你,我为了回报他的恩情帮他种了一整片的田,还不够吗?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
严成伸出手臂,有些忐忑地将姚江圈在了怀里,“我不是叫你留下,也不是叫你当他的儿子,全天下有那么多老人都没了孩子,若是想帮助别人,更无需留在这种地方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直不停地走下去没有个根。你告诉我个目的地,哪怕很远,哪怕一辈子都走不到,我也会陪你一起走。”
姚江推开他,“我干什么要你陪。”
两人打了些野兔挨家挨户地换了些钱留给老汉,又打理好行装继续上路了。
烈日当头,走在林荫里也没有半分凉快的感觉,半夜里又突然下起了大雨。两人睡到一半连忙跑到大树下躲雨,但还是很快被淋透了。姚江怕严成的伤口再感染,便拿草帽举在肩头那里。天明之后雨势也没有半点收敛,姚江知道他伤口那里恐怕早就湿透了,便道:“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我们还是上路吧,能找到个避雨的地方也好。”
严成说:“往南去有江,江边一定有人家,不如我们往南走。”
又走了一日,果真到了临江。沿水都有人家,姚江敲开了户人家,“这里有些银两,我大哥身上还有伤没好,能不能在你这里住些日子?”
那人匆匆忙忙道:“住吧住吧!”侧身让两人进来,“不过我们正打算搬走,这雨要这么下下去,不知道江水要淹到哪里呢!我们明早就动身,我劝你们也不要在这里久留!”
“这么大的雨,要迁到哪里呢?”姚江问。
“不知道,”那人叹了口气,“总之先往北走吧。”
家中有一个夫人,一个三五岁的男童,和一位老丈人,都在收拾行李。夫人搭话说:“米缸里有米,你们要是打算久住可以煮来吃,今天就不能招待你们了。”
严成说:“没关系,能有个地方避雨就好了。”
老丈人道:“要我说,走什么走,听天由命吧!这几年天灾人祸,收成一直不好,官府也不肯开仓放粮,去哪里有个活路?”
“爸,您快别这么说了!”夫人坐到老丈人身边,“天无绝人之路,总比坐在这里等死的强。”
姚江和严成暂且在这里住下了,姚江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说:“你说江水真的会涨到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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