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林子墨沉下声,一张脸黑得出奇,全然没有平日里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我说了——别动我的靶纸。”
刚伸手想抢过来的人闻声一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他环顾了一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拢上一圈看热闹的人,他顿时觉得没面子极了,可看着比他矮一头的男孩的脸,又不敢前进半步。
红毛也没吱声,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都干嘛呢?还不准备下一组?”教官吉米拍拍手,把聚拢的人群拨开,一眼就望见中心处的风暴眼,“林子墨?这次成绩怎么样?”
“......”林子墨抿着嘴,没回答。
“问你话呢。”挑事的几个人又开始贱不兮兮道,“快说啊。”
“不怎么样。”林子墨言简意赅,“打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他上前把靶纸递到教官手里,乖巧得站在原地,像个听后教导主任发落的小学生。
“哦?”教官吉米一提眉毛,展开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眼睛倏地睁大。
周围寂静一片,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所有的学员和教官都看到了吉米的反应,他们等待着后半句的结果。
林子墨在整个训练基地里是个很神奇的存在。
他的成绩不错,但称不上很棒,对于这个一旦达标就要“毕业”的学校来说,他就像是个游走在及格线上的人,就像59.5分之于60分的感觉。
可他偏偏又是个59.5分,在这个普遍都是五十分平均分水平的地方,他总是比大家好上那么一点,又好得不是很多。
因而在教官之中,他值得认真对待,但不值得郑重对待;在学员眼里,他有点强,但还没到追不上的地步。
处在这种暧昧而又模糊的交界线之间,林子墨顺利地度过了这几年的光阴。
“这不是正中靶心吗?”吉米惊呼一声,动作夸张地举起靶纸,在空中挥了挥,“这次应该算超长发挥吧?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在射击这方面有天赋!”
“是走了狗屎运,不是超长发挥。”林子墨一脸执着地辩解道:“我知道这个成绩很棒,但我也不想撒谎说这是我自己打出来的水平。”
他顿了顿,细不可查地看了眼红毛,随后,在所有人看傻子似的表情下,举起手里的枪,“吉米教官,请你看一下我这把枪的瞄准镜。”
那视线仿佛一道冰柱从前额叶直插入脊髓,红毛登时背后一凉。
旋即,他盯着检查瞄准镜的教官,心里暗笑:谁不知道,在这个基地里不论是什么手段,无关龌龊、光明正大,只要能成功,只要不死人,就不会遭到责罚。
不管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瞄准镜是我调换的,教官都不可能为你出头的!
林子墨,你还是太嫩了!
吉米看了眼偏差极大的瞄准镜,抬起脸,道:“你想说什么?我只能说,在射击前没发现,是你自己的过错,我可不会......”他的灰色眼睛渐渐凝滞了,低头疑惑地看向林子墨,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用这个德行的瞄准镜打出这样的成绩的?”
他虽然这么开口问了,但其实心里已经否认了这种可能性,原本怀疑的天平倾斜着向林子墨的话语那方靠拢,对男孩说的“狗屎运”理由,实则已经确信无疑。
“恩。”林子墨点点头,几根栗色的发丝在头顶抖了抖,“我当时发现瞄准镜不对,心里一紧张,就随手开了一枪,没想到......”
“真是个幸运男孩啊。”吉米摸摸林子墨的头,想从上面沾点欧气,“既然如此,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们只会看最后的结果——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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