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我记忆消除自我意识?这听上去似乎是个悖论。
“但对于‘是我而非我’的状态,这反而是可行的。”纳西妲听到了塞纳莱心中所想,解释道,“意识是记忆根源,而你的根源在博士入侵后已产生了质变,但之前意识所承载的记忆,是不会变的。”
“也就是说,过往的一切记忆,都只属于曾经的那个塞纳莱,现在的你...虽然可以使用它的力量,却已经不是它的主人了。”
“所以,之前的我,已经不存在了吗...”
塞纳莱低头看着躺在自己掌心的那枚枣椰蜜糖,他知道,一旦将糖拿走,他的手臂又会变回灰色透明的模样,那是博士的意识正在不断侵蚀的证据。
纳西妲的沉默认可了塞纳莱的推测,流浪者转过身一言不发,可垂在身体两侧握紧发颤的拳,却暴露了他对于这一切的不满。
塞纳莱深吸一口气,此刻已没有时间留给他后悔或委屈,他抬起头问,“我要怎样才能使用这些记忆呢?”
“记忆储存在你的心中,在你需要时,只要去想象它的美好,它就可以幻化成任何形态来帮助你达成目的。”
是很有纳西妲风格的回复呢。
“那...之后呢?”塞纳莱感到喉头发紧,他的嗓音干涩,要用尽全力,才能艰难地问出那句:“之后会发生什么?”
“哈,你明明就知道。”许久不曾说话的流浪者突然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嗤笑,他的语气还是熟悉的不屑,却能听出实在竭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你的记忆会消散,你的那些朋友们、我、小吉祥草王...还有那个头脑简单,四肢也不甚发达的家伙,你通通都不会记得了。”
他顿了顿,又轻笑道,“也没必要记得了,不是吗?你的意识都不会再存在了。”
“这样吗...”塞纳莱低下头,声音轻得像一只虚弱的蝶。
“这样吗?你的反应就仅此而已?!”流浪者回过头,恨铁不成钢地望着他,“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成功了,也不过只是消除了他最强大的切片,暂时阻止了他,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仍有可能通过其他的切片再次寻找和你相似的人,来完成他的计划...”
“我明白,阿帽。”塞纳莱的头垂得很低,两只耳朵安静的贴着头发,仿佛和主人一同认命了一般,“你说的对,也许我的所作所为,只能争取十年...亦或更短的时间,我知道,我不是人们期望的那种救世主。”
“但...这是我仅能做到的事了,其实...我很感谢你和小吉祥草王,能够通过世界树的链接告诉我这些。”
他抬起头,灰色的眸闪烁着如月的横波,目光真挚而澄澈,“同意接纳多托雷的意识,是不得已的选择,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可如果之后他利用我去探索所谓的终极真相,为提瓦特的世界带来不可阻挡的伤害,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既然现在有机会可以阻止他...不如,就让我去吧。”
“哼,可笑。”流浪者不愿意看他,声音却在发抖,“明明是提瓦特的危机,却要一个外人来解决...”
“...对我来说,提瓦特很重要。”
塞纳莱摇了摇头,“也许曾经的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外人...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
“况且,我做这些,不仅是为了提瓦特,为了每一个我在乎的的人...”塞纳莱握紧了拳,下定决心似的闭上双眼。
“更是为了我自己。”
流浪者怔怔地看着他,“无法回到本来的世界,甚至无法存在于任何世界,成为没有意识和记忆的流浪灵体,这就是你所说的为了自己?”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塞纳莱摁下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咬了咬唇,叹道,“曾经,我总以为自己没有资格做选择,但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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