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路云徵恍惚了下,这才注意起被屏蔽在视野之外的另一个身影。
他微眯着眼,冷冷地扫了眼已然失智的白郁晨,随即敛去眼底燥气,无谓地耸耸肩:“玚玚,他只是个多余的人,关心他做什么?”
要不是没能查清那将热贴的幕后指使,他也不会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亲自监视。
及那些天星网上的报道,高玚沉下脸:“他的孩子是不是跟你有关??”
路云徵沉吟半晌,终是下定主意,缓缓开口:“……是。”
高玚掩下心底惊澜,沉着声问:“那孩子……”
路云徵知道他想问什么,出声打断:“流了。”
听着对方浑然不在乎的语气,高玚双目瞪直,视线一错不错,好似第一次认清路云徵藏面具下的真面目。
拳头不由主地发力,语气挣扎:“你干的?!”
路云徵眼珠斜向一边,视线落向半蹲着的omega,声音飘忽:“那孩子本就不该存在。”
且不说他对白郁晨无意,单单是对方身上流着白家人的血这事,就过不了路家的门。
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定时炸弹,失去路家的继承权。
高玚揪着衣领的手颤了又颤:“你不该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他当时将那个omega交给路云徵,是考虑到他家是医院,方便为其提供治疗。
谁能想到,路云徵竟然……
“我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不懂珍惜。”路云徵覆上alpha骨节发白的手,神情郑重:“如果是玚玚为我生的孩子,我绝不会让他受到半点……”
伤害。
高玚却是再也听不进对方说的每一句话,猛的把人摔向地面,面色愤愤地走下楼。
路云徵稳住身形,活动了下被摔得有些发麻的肩颈,后一步紧跟下楼:“玚玚……”
醇烈酒香,悄然散溢,盈满两人方才呆着的地方。
“贴……贴贴……”
蹲坐在地上的白郁晨,嗅着空气中熟悉的酒香,呆呆傻傻的脸上忽的露出一抹痴痴的傻笑,本能地追逐着那酒香的去向。
高玚刚到客厅,却意外撞见不该出现在路家别墅的邢奚厌。
他拳头收拢,强作镇定地问:“……你怎么来了?!”
多日不见的少年,此刻一身纯黑立领及膝大衣,身量挺拔如杉。
淡棕色短发在人造光源的晕染下,透着丝丝缕缕暗金光泽,艺术品般的漂亮面容,沉冷,衿傲。浑身上下,由里及外,笼着一股跟时下季节格格不入的寒意。
在他脚边,身穿制服的二十多名保镖,横七竖八,哀嚎连连地躺在地上。
像是刚经历过一场以多敌一,却惨败告终的大混战。
“玩够了,跟我回家。”
邢奚厌目光幽深,直直锁定眼前擅自出逃的妻子。
待视线滑过对方颈侧新鲜的红痕,破损的衣褶。
纤尘不染的清冷面容上,倏而结起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他早该料到,他宁肯冒着伤口恶化的风险,也不惜利用任何一次逃跑机会。
他不该对他太过纵容。
“我们已经结束了。”
听他大言不惭地将那不见天光的地方叫做“家”,高玚脸色皲裂,太阳穴疼得慌。
他承认当初是自己先招惹了邢奚厌,承诺对方一个婚礼却临时反悔,承诺对方一个永远却中途退出。
的确他是欺骗了他感情。
只是这阵子他对他做的,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伤害。
他不是没有试过等对方厌倦再离场。
但经过这段时间他对邢奚厌的观察看,对方显然没有放他自由的打算。
没办法,对方不肯,他就主动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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