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栩怔怔地看着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
其实也谈不上骗,杜如喜带他去过杭家的药铺,他还亲手帮着挂过迎亲用的垂帘儿。杜如喜去杭家办事还会带着他,他就在门口蹲着等来着。
他甚至还喝过杜如喜的喜酒。
红色的酒盅,雕着花鸟,鸟儿成双,是一对儿花间戏水的鸳鸯。
这些江少栩都看到了,但他一直没多想。
确实谈不上骗,至多是耍着他玩儿罢了。
是他自己太傻,什么都相信。
第52章
两个人遥遥对视了这一眼,江少栩沉默,杜如喜面色变了几变,转身望向掌事人,语气隐隐有些不稳:“孙长老,事情尚未调查清楚,他不是你的囚犯,你有何理由如此待他。”
“南宫世家惨遭灭门,来往宾客葬身火海,唯有他,全身而退,你如何解释?”孙长老冷笑,“有人作证,说他素与南宫家小公子不合,曾结下过仇怨,两人还大打出手,你又如何解释?”
“流言蜚语,不可尽信,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难道还能当做证据?”杜如喜面色凝重,微微侧首,在他身后,一位姑娘立刻走上前来。杜如喜道:“孙长老,你有人证,我也有人证,这位姑娘是南陵派的外姓弟子,她方才说的话,你可曾听了进去?”
“孙长老,几位前辈,我刚刚所说皆为实情。”那姑娘红着眼睛,回头看了江少栩一眼。
江少栩胳膊被绳索紧紧束缚着,满身狼狈地抬起头,和她对了下视线,身形晃了一晃,隐约记起来了,他确实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儿,围剿行动时,还帮她搬抬过东西。
姑娘转过身,朝几位掌事人行了一礼:“逸少爷虽然和江公子初见时言语不合,可两人并无深仇大恨,危难之时,江公子还曾出手相助过逸少爷,我亲眼见到的——”
她话未说完,就被其他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你一个外姓弟子,连参加南宫家宴的资格都没有,说话又有什么分量?”
“南陵派遭此祸事,你身为弟子,却帮着嫌疑最大的犯人说话?”
“你说你亲眼见到便是真的?我也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那姓江的可不止一次和南宫逸起过争执!”
一时之间,那姑娘的声音被掩盖在反驳的声浪之下。
“你们不信她的话,总能相信朱前辈吧。”杜如喜强压怒气,板下面孔,“我已经传信去了古川,恳请朱前辈出山来南陵主持公道。当时的围剿行动是由朱前辈带队的,江少栩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能给出公正的答案。”杜如喜冷眼环视人群,“朱前辈的话,总有分量了吧?而且我以药谷之名,亦可以为江少栩作保。”
久未言语的孙长老抚了抚胡须:“杜少主,你到底是年岁尚轻,不知江湖险恶,人心隔肚皮,单单作保,还远远不够,除非你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能证明他那一晚确实没有作案的机会。”
此言一出,杜如喜神色顿时一滞,他下意识回头看向江少栩。江少栩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也看着他,始终没有张过嘴。
两人相望,同时沉默,沉默的时间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可江少栩却觉得,这转瞬之间,比他当夜在火海里踉跄着逃生还要难捱。
杭珊珊站在一边,瞧了瞧杜如喜的侧脸,突然牵住他的手,很歉意地对所有人道:“那天晚上是如喜和我的订婚宴,大家都看到了的,很可惜,这件事上实在是帮不了什么忙。”
杜如喜眼帘儿狠狠一颤,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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