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呢,结果下一瞬,眼一闭,没出五个数,人就睡着了。
这些天来来回回东奔西跑的,心还一直悬着,到底是累着了,江少栩这一挨枕头就是一梦黑甜,等再一睁眼,天都大亮了。
他迷迷瞪瞪地坐起身,一脑袋头发炸得乱蓬蓬的。他胡乱拢了两把,翻身下床,推门出屋。
屋门一打开,他步子还没跨出去,一抬眼,就看到院子对面,段家的小儿子刚好从邵凡安那屋走出来。
出也不好好出,半个身子在门外,半个身子在门里,先是左右看了两眼,然后又凑了回去,像是和屋里的邵凡安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
江少栩就见不得这狗狗祟祟、磨磨唧唧的劲儿,当即越门而出,重重地咳了一声。
段忌尘肩膀一颤,瞬间便站直了,然后低着个头,一回身,朝着江少栩的方向一拱手,小声喊:“江前辈早……”
紧接着,邵凡安那脑袋也从屋里冒出来了,一脸嬉皮笑脸的:“师父早啊——呃?”他半扒着房门,十分好奇地探出身来,“您怎么从继言房里出来?杜前辈呢?没和您一块儿吗?”
“哼,瞎打听什么。”江少栩师父架子一端,背着手走过去,眼神挨着个儿往俩小辈儿身上一扫,“一个两个,没规没矩的。”
段忌尘挨长辈训就低着脑袋不吱声,邵凡安那是越挨训话越密,笑嘻嘻地往江少栩跟前儿凑:“师父,您怎么一大早这么大火气啊,是不是因为——啊杜前辈!”
“啧,谁因为他——”江少栩眉毛一竖,话说一半,忽然觉出不对来,顺着邵凡安的视线回头一看,就一下子瞧见了杜如喜。
“因为我?”杜如喜端得一张温和儒雅的笑脸,踱步而来,“因为我什么?”说着他两头看了看,而后动作自然地挽住江少栩的手:“我给你打了热水,进屋梳洗一下。”
“啊?哦。”江少栩一被牵住就自动跟着走了,徒弟也忘记接着训,直接就被杜如喜带回了屋。
“湿帕子在左边,干毛巾在右边。”杜如喜回身将门一关,“杯子里的水是温的。”
江少栩撩水洗脸,洗完擦干,又端了水杯咕噜噜漱口。
杜如喜拿起空杯让江少栩吐水,然后趁着他一低头再一抬头,靠近了,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亲完也不说话,就退开了一点点,静静看着江少栩。
江少栩明显愣了一下,但没躲开。
杜如喜便又凑近了些,轻轻啄了一口他的嘴唇。
这一回,江少栩反应大了一些,一把按住杜如喜肩膀,强行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杜如喜见状,也没在多做什么,只是低头笑了一笑,收拾起手边的东西来,看似不经意地道:“怎么了?不喜欢这样?”
“也、也不是。”江少栩板下脸,一抱胳膊,“……一把年纪了,又不是什么小年轻,没……没必要。”
江少栩自个儿寡了这么些年,又是天生这么一副性子,本就不耐烦腻腻歪歪的事儿,稍微和人亲近一些就觉得不自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改不过来。
杜如喜在一旁不置可否,过了半会儿,忽然道:“对了少栩,今天晚上,有件事情需要你搭手帮个忙。”
“哦。”江少栩点点头,“你说。”
“我虽是性命无虞,不过身上仍有余毒,还得隔三差五的用药清一清毒。”杜如喜道,“一个人总有些不便……你晚上过来,帮我上一下药吧?”
一听这个,江少栩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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