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詹鱼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好学生,你怎么回来了?”
傅云青垂眸打量他,看得很仔细,把男生裸露在外的皮肤每一寸都细细看过。
脸上没有伤,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
“有人找你麻烦?”他神色平静地问。
詹鱼愣了下,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
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上课那会儿找他事儿的人叫什么,连姓都想不起来。
“受伤了吗?”傅云青半蹲下身,和詹鱼平视。
这个位置,能让他看得更仔细一些。
“他就骂了几句,”詹鱼半真半假地说,“骂完就走了。”
他总不能说是陈博洋他们把人揍了,为了避免那男生乱说话,陈博洋他们说会处理好。
傅云青蹙眉,视线略过周围乱糟糟的环境。
詹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数学书上那个大脚印子。
“………”
那鞋底的花纹,他一看就知道是陈博洋那家伙的。
估计是揍人的时候,把书撞掉了,顺理成章地就踩了上去。
詹鱼面无表情地想,还是把陈博洋送回家吧!
“没事,”詹鱼抿了下唇,把课本随手合上,塞进桌肚里,“反正我平时也不看。”
傅云青的呼吸有些沉,脖颈上的青筋兀地一跳,半晌,他又问:“你怎么坐在这里?”
“班主任换的,”詹鱼无所谓地笑了笑,“可能是怕我影响你学习吧。”
“她让你换你就换?”傅云青皱起眉头。
詹鱼沉默了下,说:“挺好的。”
顿了顿,他笑道:“我们现在的关系,坐在一起确实是挺尴尬的,分开坐挺好的。”
刚开始,他还有点淡淡的不爽。
但后面一想,这样的安排倒也符合自己的计划,扬城附中这样的学校就是个小社会。
他和傅云青的距离看上去越远,学校的传言就会越发喧嚣,陈峡只需要随便一打听,就会知道他如今糟糕的处境。
两个落魄的人,才能产生同病相怜,互相取暖的想法。
“我会让班主任把座位换回来。”傅云青站起身,冷着脸说。
詹鱼仰头看他:“你应该知道,我其实还挺愧疚的,所以……就这样吧。”
虽然是为了计划,但他说的也是实话。
陈峡的所作所为,他除了愤怒,还有就是愧疚,他以前就知道陈小云经常生病,陈小云不让他去看望,他就真没有去过。
现在知道了所谓的生病是什么,他就总是在想,那个时候,他哪怕去看过一次,也许陈小云的人生就会有所不同吧。
作为第一个朋友,好朋友,他很失败。
尤其这个恶劣对待陈小云的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他偷走的不仅仅是傅云青的十七年富贵,更是陈小云本应该幸福的童年。
“对不起,傅云青。”詹鱼说。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自己的名字,傅云青微怔,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手心里流失。
“道歉是最廉价的挽回,我不需要,”傅云青垂着眼,看进他的眼里,“你要是觉得愧疚,那就把座位搬回去,补偿我。”
顿了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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