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的观景地点就是蓬莱酒楼二楼靠窗的天字房,若不是因为这间厢房是萧淮花了大价钱承包了一整年的,今日就定不到这样好的厢房。
往日里,萧淮不经常来这间厢房吃饭,大多数时候都是借给几个交好的皇亲和伴读们宴客用。
“殿下带妾身一起出来,不会不方便吧?”姜挽在厢房里逛了一圈,然后坐在萧淮对面,笑着问:“听说佳柔公主与国公府的那位林小姐是多年手帕交,这次还是皇后娘娘让公主从中撮合,让殿下去见见林小姐的,我跟来搅局,殿下是不是会觉得妾身不懂事啊?”
“你说呢?”萧淮反问,都被姜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给气笑了。
很明显,姜挽是知道今日不该跟过来的,但她还是跟过来了,说她不是故意过来搅局的都没人信。
出来之前,在书房里,姜挽差点给他表演一出伤心欲绝与君决裂的大戏,萧淮看她挤出来的泪光就知道她要开始闹了,于是主动张口,让她一起跟出来逛逛,直接给她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姜挽撇嘴,脸上带着很想忍耐但没忍住的得意笑容,“可是……是殿下主动说要带妾身出来的呢,这也不是妾身要求的,要是坏了殿下的事情,也不能怪到我头上呢!”
萧淮:“……”她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真的很难掩盖,实在不会装,就大大方方地笑吧,别忍着了。
再次庆幸两个孩子在这方面不像她。
萧淮由着姜挽得意,没有反驳。其实就算不带姜挽出来,他也没准备去见那个林小姐,辅国公府林氏确实是难得的清贵家族,底蕴深厚,但他无意定下太子妃,也不想让鸿儿和清儿有一个不熟悉的嫡母。
这样对孩子不好,他是嫡出长子,但不是父皇唯一的儿子,更不是太祖皇帝唯一的孙子,江皇后的家族并不强大,是商户出身,从小到大,为了母亲的尊容,也为了自己的地位,他活得不知有多累,甚至习惯了这种日子,习以为常。
父亲对他的看中是需要理由的,需要他足够强大才可以,并不是因为他的嫡出身份,皇家父子之间没有发自内心的真心喜爱,因为父亲有好几个儿子,宠爱和地位都得靠自己争来。
或许是萧淮看够了这样的虚假父子情,所以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活得战战兢兢,时时刻刻怕有别的儿子抢了自身的地位,他不想让鸿儿和清儿过成这样,所以这辈子,他只需要这两个儿子就够了。
孩子多了没什么用,他的喜欢有限,没办法分给很多人。
“殿下能带妾身出来看,妾身很开心。”姜挽双手拖着下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萧淮。
她当然是开心的,不仅是因为萧淮这几日对她种种逾矩行为的退步,也是因为玉书又得到了好消息,妹妹姜拂寻到了母亲的住所,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能离开这里了,等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她会带着妹妹和母亲离开京都,离开景国,走得远远的。
至于鸿儿和清儿……她对这两个孩子是亏欠的,这辈子欠他们良多,所以希望能在走之前,为两个孩子尽量铺平往后的路。
不多时,色泽诱人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来,还有一些新鲜瓜果,萧淮话少,厢房一直是姜挽在不停地说话。
外面响起花车游街的乐声,姜挽连忙走到窗边去看,兴致勃勃地看了会,然后微微叹息,有些可惜地说道:“本想在殿下生辰宴那日献舞的,为此还排练了月余,只盼给殿下看上一眼,也是一份心意呢,可惜了,最终还是没能去上生辰宴。”
说起生辰宴,姜挽自然要提起她因红疹没去上的事情,问了一嘴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给她下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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