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困难的,更何况前几日刚出了宫女逃跑的事情,但贵妃娘娘在后宫无人敢惹,略微一张口,尚宫局就放玉书回家探亲了。
姜挽坐在平塌上摆弄棋盘,扫了眼认真刺绣的玉宁,然后侧眸看了眼刚刚回来的玉书,附和着玉宁说了几句,然后问道:“玉书你这次回家探亲,可顺利见到家人,家中父母过得还好吗?”
玉书顿了会,隐隐有些担忧地看着姜挽,缓缓说:“都好,家中双亲年纪都大了,看起来不似前几年那么年轻了,但身子都还好,不会让我担忧,就是这次回家没见到妹妹,听说妹妹去镇子上的铺子里做绣娘了,故而奴婢回家时没有遇上。”
姜挽面色不显,没有丝毫慌乱,“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怕死罢了,怕阿拂说出你的身份,你就活不成了。”
姜挽抬眼,轻声道:“怕只怕,阿娘以后不在你们身边了……”
“啪嗒!”
萧予鸿敛眉,脸上的神情从轻松渐渐变成了疑惑,“怎么会见不到呢?我们会一直待在娘亲身边尽孝的。”
姜挽,为了你和孩子们的命,我劝你尽快下决断,如果你实在下不去手,我可以让人帮你……”
第一次来明礼殿看孩子的时候就碰到了凌昱指路,结果现在又遇见了,其实也算不得有缘分,毕竟凌昱不仅在前朝为官,也教导皇子和伴读们史书,碰见实属合理。
姜挽没拒绝,跟着凌昱去了会客堂里等着,没想这里还有一个大熟人在。
上次见了之后姜挽就让玉书查了一遍凌昱是何人,凌昱就是忠勇侯凌家的长房长子,有世子爵位,又官拜礼部侍郎,也是凌酒言的亲堂兄。
“我活不成你就能活了?姜挽你在萧淮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不会真被一时宠爱迷了眼,觉得萧淮在知道你是细作之后还对你心软吧?”凌酒言不屑道。
雨过天晴后,姜挽在玉宁的陪同下去了明礼殿外面等着孩子们下学。
这个女子姓姜,失踪后被魏庄藏在了南州的小镇上,在来年春天诞下一对双生女,虽然没有自有,也不知道劫匪是何人,但姜氏性格乐观单纯,带着两个女儿在南州生活的很好,一直将两个女儿养到七岁。
富商和妻子只当女儿死了,寻不到人之后就没再寻找,但他们不知道的,女儿未死,只是在此被人劫持走了。
二十多年前,一个出身富庶之家举家搬迁,但路上遇到一伙山匪,那伙山匪穷凶极恶,劫持富商家里的夫人和小姐要求巨额赎金,商贾之家不缺钱财,自然是尽数交付,但回来之后却得知女儿被山匪污了身子,没多久还有了身孕。
“凌大人有礼了,本宫是来等鸿儿和清儿下学的,请问凌大人,明礼殿何时下学啊?”
“嗯,希望这雨……快些停下来吧。”
姜挽笑着拍了拍萧予清的头,然后与长子对视,迎着萧予鸿凝重严肃的眼神,淡声张口,“阿娘想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七岁时,两个小女孩被迫从母亲身边离开,知道及笄之前,她们都关在一狭小的庄子里,被训练成了杀手,因为母亲被挟持,无法逃脱,只能被迫去执行何种任务……
萧予鸿倒是看出了娘亲情绪有些不对劲,试探地开口问道:“母妃是不是有话跟我们说,儿臣总觉得亲娘有些失落。”
“两位小殿下身边的宫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娘娘放心便是,等雨停了玉宁陪娘娘一起去看看小殿下。”玉宁安慰道。
“你这么好心?”
但可惜,女儿回老家的途中出了意外,马车坠落山崖,尸体也找不到,此后二十年再无消息,遍寻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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