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的眼睛,忽而压低了点声音:“你就这么确定,不会被我查出什么端倪来么?”
“那不然我是应该害怕被你查出点儿什么来吗?”
片刻的停顿后,秦夺突然十分认真地叫了他一句:“司予。”
“嗯?”
就听这人没来由地开口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一直以来,我也总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第一次破例。”
听到这句话,司予心头莫名升起了一股很奇异的预感,像是猜测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却又有点不大敢相信:“……所以呢?”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也算是一起合作过两个病毒世界的‘合作伙伴’了,我是发自内心地希望,你不要和宿者扯上任何一丁点儿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秦夺的神情比平日里要更加冷肃,甚至带了一点儿偏执的意味,就像此刻的他是在把自己那封闭的心剖开了一条缝,才吐出了这一段剖白。
因此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如果司予真的和宿者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他会很难过似的。
司予只觉得他这段话里像是埋着一根细针,不轻不重地在他心口上扎了一下,扎出了一个徐徐地往外漏气的小孔。
他歪了歪脑袋,像是借由这个动作将那个漏气的小孔堵上了,接着笑道:“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我像一个注定会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
秦夺眯了眯眼,往椅背上一靠:“那你是么?”
天色渐暗,餐厅里亮着暖白的灯光,间或能听到其他桌传来的模糊的谈话声,混合着各色菜品的甜美香气,让人下意识地觉得安宁。
司予看着秦夺,忽然发现那双烟灰色的眼睛,原来也并不总是像笼着一层寒雾似的冰冷。
他的心头第一次升起一种奇异的冲动,然而最后却只是弯了弯眼睛,似是而非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等到两人吃完饭离开时,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之前他们从协会出来时,秦夺就是开的自己的车。他看了一眼时间,转头对司予说:“我送你回去吧。”
司予有些意外:“你不回病毒协会吗?”
“今天不回。”秦夺道,“今晚我回家,刚好顺路进城。”
司予一向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点了点头后,调笑道:“唔,我这又是蹭吃又是蹭车的,还挺让人不好意思的。”
秦夺拉开车门,示意司予少耍嘴皮子,赶紧上车,并表示作为病毒协会的“编外人员”,就算不蹭吃蹭喝又蹭车,协会也是不会给他发工资的。
司予让他把自己送到一条街外就下了车,他今晚突然很想吃这边一家店的铁板糯米藕,打算买一份回去当夜宵。
这家铁板烧他已经吃了很多年,味道一直非常好,尽管晚饭已经吃得很饱了,闻着手中袋子里散发出的香气,依旧很有食欲。
今晚夜色正好,老街两侧的各色小吃店中一片热闹,几乎每家店里都坐满了人,谈笑声不绝于耳。司予手里提着糯米藕,刚走过一个转角,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跟他的是个非常不起眼的瘦小男人,经验老道,要不是司予警惕性足够高,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发现不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前走着,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此人的来路。
对方并非宿者,否则刚一靠近便会被司予感知到气息。而他这些年除了在病毒世界中认识的人之外,社交关系近乎为零,自认也没有结下过什么仇家。
……不过,如果把这些都排除的话,确实还剩下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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