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气不起来了。
“去哪都行?”喻观揉了揉太阳穴,“那以后我捡垃圾给你吃。”
时亦寒大笑:“行,那我要吃最大份的垃圾。”
因为喝了酒,时亦寒的眼尾微微泛红。他只是这样看着喻观,墨黑的瞳孔比那黑夜更甚,里面满是喻观的倒影。
时亦寒注视了喻观好半晌,微微启唇。
“我可以喜欢你吗,喻观。”
轰,喻观感觉耳边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随之而来的,是如麻的思绪。
时亦寒的声音不轻不重,还夹杂着风声,但奈何口齿清晰,一字一顿神情认真。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喻观只觉得呼吸越发不协调。他想稳定好错乱的呼吸,可越是在意就越是呼吸困难。
喻观答不上来。
什么叫可以喜欢吗?时亦寒的喜欢是他能控制干涉的吗?为什么要这么问?那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一瞬间,几十个问题浮上脑海。
可喻观一个问题也问不出来。
短短的一句话过了一遍脑子,喻观脑补出几十种意思。
最后,喻观张了张唇,选择咽下想说的话。
他抿了抿干燥的下唇,用舌尖把下唇舔的湿润。
一改以往的疯劲,时亦寒没有直白表达自己的喜欢,给喻观施加压力,而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了一句,可以喜欢吗。
兴许是喻观沉默的时间有点长,时亦寒没有步步紧逼,而是选择平和地后退一步。
他从兜里掏出烟,脸上仍然带着得体的笑意:“我去抽根烟?”
“嗯。”喻观垂下眼帘。
待时亦寒走后,喻观长舒了一口气。
夜色中,时亦寒的双臂搭在河边的围栏上,他的脸上映着河对面的灯光。烟雾顺着风的方向往东南方向飘散,没入黑暗。
时亦寒抖了抖烟灰,远看神色淡漠,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喻观收回视线,抬手开了一瓶啤酒。
酒味的苦涩在口中散开,喻观脑袋缓慢转动。
手机的屏保,时亦寒在副本里反问他的话,今晚的问题,许多细小的事件串到了一起,好像有点过于真实了。
时亦寒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我对你有意思呢?
一根烟几分钟的功夫,时亦寒很快抽完。他整理好衣物,又在河边呆了一会,待烟味散的差不多了才回到喻观身边。
喻观试图从时亦寒脸上的表情看出点什么,无奈时亦寒掩饰的实在太好了,神色不显。
时亦寒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提起地上的瓶瓶罐罐,往车的位置走去:“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喻观默了默,跟上脚步。
回程的车里比来时更安静了,二人皆是缄默不语。不知道时亦寒是不是故意的,甚至没有开车载音乐。
唯一的声响,就是窗户半开的呼呼风声。
喻观正呆呆看向窗外,结果眼前的玻璃缓慢上升,时亦寒居然还把窗户给摇上了。
喻观:……
故意的。
“到了。”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车在别墅前停下。
时亦寒习惯性要帮喻观解开安全带,还未触到按钮的一刻却被喻观抓住了手腕。
时亦寒语调如常,调笑道:“怎么了?安全带也不让我碰啊。”
“没有。”喻观摇了摇头,突然来了一句,“可以。”
“什么?”时亦寒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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