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色衣衫下仍有不正常颜色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沿着衣衫落到地面,在地面积起一滩,郁夏有些担忧的眨巴着眼睛问:“他是看不见我们吗?”
再次听到了郁夏声音的德雷克闭上了眼睛,随即又重新睁开,这不是幻觉,他是真的听到了、也看到了,郁夏就在门外。
激动复杂的心情宛若颤动的擂鼓,在他胸腔“咚咚”作响的。
他真的来了。
首领真的来找他了。
他因为长时间缺水干涸的薄唇翕动着,刚想要开口,下一秒,那地上的倒影中便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身影。
只见阿诺顿伸手揉着他的脑袋,像是在哄一只调皮贪玩好奇的小奶猫一样:“对,为了方便士兵们巡视,这个玻璃门是单向且隔绝的,只有我们能在外面看到他,他既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说话。”
“真的吗?”郁夏回望,抬着精致的下颌有些半信半疑的,如果真的有小猫尾巴的话恐怕这时候都要晃起来了。
阿诺顿忽然不出声了,他垂眸盯着郁夏脆弱的喉结,就像猎手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只等时机合适,就会露出锋利的獠牙狠狠贯穿对方的咽喉
最终,他偏移开了视线:“不信,你叫他一声试试?”
他的语气淡淡,仿佛漫不经心的扫视过禁闭室里的男人,威严的神情看着他带着阴翳与警告。
但德雷克看懂了,他浑身猛地一颤,那双点燃怒火的眼眸,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浇湿了一般。
那明晃晃的敌意只针对他一个人!
阿诺顿知晓他能看得见,也在警告着他你们首领现在正在我的手里,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夏夏落在了阿诺顿的手里。
不知这次来看他,又付出了多少代价?
德雷克咬咬牙,阴郁的眼眸此刻冷得彻骨,压抑的怒火像是海底的暗流,他不是蠢货,相反,他作为蛛网的副官,常年面对着外界的各种阴险诡计,早已熟轻熟路。
阿诺顿这个家伙,他最好别对郁夏抱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显然再一次狠狠打破了他的认知。
“德雷克。”郁夏又轻声叫唤了一遍他的名字,鼓起腮帮子吹气,热腾腾的白气缭绕在玻璃上,眼睫根根分明在细薄的眼脸上不住地闪动,如同云雾中被捕获而扑动鳞翅的蝴蝶。
“我想你了。”
白皙的手搭在玻璃门上,本该精美的宛如一件上好的玉器,却让德雷克想到了首领实力强劲,令人闻风丧胆,他扭断一个人的脖子,轻松就像是折一张纸。
本来很有勇气的德雷克,在乍然对上阿诺顿那一双鎏金色的眼眸后,忽然止住了话语。
不行。
他不能。
首领现在还太小了。
他不能拿首领的安危去赌,这其中的代价对于他来说太大了。
德雷克身体微微紧绷着,他想回应他的夏夏,可是在阿诺顿那落日熔金般震慑的眼神注视下,他却不能。
一旦他开口,夏夏就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
灯光下的阿诺顿眼神睥睨,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美到窒息的一张冷峻面孔,只是总带着咄咄逼人的盛气感。让旁人在和他的相处中,先被他的气势所骇,再顾不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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