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存说话时不敢看着程琉青,只是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好像一松开程琉青就会推开他,跟着身后的潺潺流水孤身往远处去。
感受到横在腰间的手收紧,程琉青有些不适应地挣了挣,可始终没有推开傅宴存,只是继续默默着,像是再等着傅宴存最后的话。
傅宴存低头盯着程琉青被吹乱的发丝,平静的语气之下掩藏着焦急的情绪,“我不信你在同我玩笑,我亦有全部的真心,若是你如今还不愿意同我一起,我也一定会等。”
河边流淌的水声将这一刻拉得无限长,静谧在此刻显得格外适应。
程琉青垂下眼,脑海中有关傅宴存的画面一幅幅闪过,最后定格在一身白衫握着弯刀将他护在身后的模样。
那时堂前的雨下得滂沱,傅宴存对他说别怕,屋内暗流涌动间也唯有那双手将他握得紧。
“我不想永远留在京城,我也会想岱镇。”
有些突兀的话在傅宴存听来却觉得有些理所当然,好像程琉青从来就不会正面回应他的话,可没等他回答程琉青又说:“不管是真心还是要的回答你都不用等,我会跟你一起。”
这句话说出来程琉青终于愿意抬起头来,他看着傅宴存只觉得放松,像是禁锢自己这么久都镣铐被解开,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再受限,他终能触碰到看见的一切了。
此刻傅宴存却平白想起自己再见程琉青时的画面。程琉青坐在被雨水洇湿的地面,攥着包袱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看见他时慌张得快要晕过去了,那时程琉青是那样的孱弱,所以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能主导一切。
可他应该知道那一天是新的起始,程琉青不再是被他关在水牢无力反击的人,他的手中也再没有生死大权,他只能将心里的话毫无保留地说给程琉青听,让他知晓让他明了。
程琉青攥着衣袖的手逐渐松了,方才用力握得紧,如今指节都有些紧绷了,抬头目光便被傅宴存所占据,他的鼻尖冒了细小的汗珠。
那些从未在傅宴存脸上出现的神情此刻却是一点也不突兀,锋利的眉眼里蕴藏的是缱绻的目光,沉静的面容也毫不掩饰微红的耳尖。
炽热的手掌贴着后腰,程琉青呼吸变得很浅,他仔细地听着傅宴存的心跳,和他一样的频率,紊乱得一塌糊涂。
傅宴存更为专注地看着程琉青,程琉青的眼睛此时过分的水润,像是被雨淋湿过,眼里萌生着悸动,他俯身垂首,沿着目光的轨迹一寸一寸地靠近程琉青。
“公子!”
房门被猛地从外打开,月喜着急的声音直直冲进二人眼里。
月喜一踏进房门就看见了今年最让她震惊的画面,她心中敬重一向严肃冷静的指挥正搂着冷淡安分的公子,脸靠得很近,彼此很亲热的模样。
傅宴存的眼神先程琉青一步杀过去,他看着月喜有些不爽,手跟着松开了程琉青,刚想开口却吸了一口凉风,便转头咳嗽了起来。
房门被打开,涌进来的夜风撞得窗户咯吱作响,月喜惊呼失措地跑去关了窗户。屋内瞬间变得安静起来,月喜这时才感觉后怕,也没等吩咐便小步小步地朝门外挪去。
“你进来做什么?”
脑海中紧绷的弦断了,问这话听起来太不高兴,月喜咽了口水才不安地转头看着傅宴存,手比嘴先一步比划起来。
“方才黎姐姐叫我过去,我只待了一小会儿便听见公子在孟云屋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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