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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傅宴存把程琉青送到他的房间,看他兴致不高便问道:“怎么了?”
程琉青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只是他越这样,傅宴存心头就越慌。突然想起刚才他对王佳旭动手时程琉青变得煞白的脸,于是心里有了猜测。
“可是我方才吓到你了?”傅宴存伸手握住程琉青的手,只觉得他手冰冷,也根本不愿意抬头看他。
见状傅宴存更加着急,连忙弯下腰去看程琉青的脸色,程琉青这时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蠕动着嘴唇,半晌才说,“进来说吧。”傅宴存闻言连忙揽着程琉青进了房间。
只是进了房间傅宴存更觉得局促,他从没哄过别人高兴,连傅玥生气时他都只是拍拍了她的头,现在程琉青生气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他还在脑海里打着腹稿的时候,程琉青先开口了,“你记得在船上的时候,我说我做了一个梦吗?”
耳边忽地响起那日船上的夜风,程琉青的话像汹涌的浪潮朝他袭来,傅宴存承受着心里的惊涛骇浪,再不敢直视他只能默默地点头。
“我说我做梦梦见我被人抓起来拷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可他不信我,依旧对我用刑,在梦里我快要被痛死了……”
几乎有一瞬间傅宴存都快以为程琉青真的有前世的记忆了,否则为什么他只是在说着一个梦,眼里却是倾盆的悲伤。
程琉青明明知道自己没有流泪,可他的眼睛已经酸涩,那些鞭子仿佛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忍不住想祈求傅宴存饶过他。
“他很凶,我怎么求他都不肯放过我,每次都会让我疼得昏过去,每一次我都会以为要醒了,可是再一睁眼却又是他的脸,又是那根毛糙染血的鞭子。”
每次这样安静得可怕的环境都会让他想起在水牢的日子,他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快要被那些记忆撕裂了。
程琉青突然抓住傅宴存的手,哽咽着说,“我不想…我不想再经历了。”
程琉青的眼泪突然砸在地上,傅宴存从错愕中回过神,程琉青说的话像一把匕首直直插进了心头,他慌乱又无措地伸手,急切又慎重地抱住了程琉青。
“琉青,对不起…是我…是我…”
傅宴存紧紧地抱着程琉青,程琉青比从前更瘦,他脑海的青竹在此刻被轻易地折断,轻易地落进了尘土里。
“琉青,是我愚蠢是我偏听偏信,是我刚愎自用,一切都是我…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的,我什么都做错了…”
傅宴存话说得急切,他害怕这样不真实的一切也成为一个梦,害怕程琉青会消失,再次成为水牢里那具冰冷的尸体。
傅宴存的吻落在程琉青的手上,虔诚又瑟缩,“你别原谅我,你恨我…你恨我也好,别离开,也不要消失,不要…回到那个地方。”
程琉青从混乱中找到傅宴存的脸,他擦干了眼角的泪仔细地看着他,看这张从前折磨他的脸。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变成两个人都在哭的狼狈模样,明明一开始他不想这样的。他只是看着王佳旭的模样便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他想起他对月喜说过的,他不再会执着于过去,所以他只是想好好的说出来,再好好的和从前道别。
他做不到再向傅宴存寻仇,他只能劝说自己放下从前,对自己说那真的是梦。
“傅宴存,那不是你,那是梦…”程琉青哽咽地说完,胸口疯狂上涌的情绪让眼泪再也忍不住,他用力地抓紧傅宴存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那不是你。”
好像只有说得这样大声这样清楚,才能真的完全放下。
程琉青伸手擦过脸颊的泪,踮起脚急切地吻上傅宴存,苦涩的泪在一瞬间就湿濡了他的唇。
几乎是刹那,傅宴存就回应了他,将他搂得更紧,吻得更加迫切,一点一点附加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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