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发给了傅宴存。
只是五日后的早晨,傅宴存带着傅玥一同回到了邑城。
程琉青早上起得早,跟月喜去院子逛了一圈才一路说笑着往膳厅走去。还未落座便见了席上的兄妹二人,登时吓得倒退两步,捏在手里的手串不留神就滚了下去,砸在地上清脆的一声。
傅宴存坐得端正,闭眼假寐,听见响动后才缓缓睁开眼,一见是程琉青便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见他许久没动作才开口说道:“快过来坐下。”
只是他这么说着却又站起身来朝程琉青走了过去,走到程琉青跟前便俯身将地上的手串拾了起来,摸了摸珠子上的裂缝,一面看着程琉青的神色一面低声说道:“用了早膳上街去补补。”
二人站得很近,傅宴存的声音也比平日里更低沉些,说话时连尾音的气息都落入耳中。
或许是久未相见,又或许是傅玥在此坐着,程琉青眼睛根本不敢乱看,只抿唇点了点头,便准备伸手去拿傅宴存手里的手串,哪知他握得紧,程琉青抓着穗子根本没拽出来。
膳厅站着坐着估摸有七八人,程琉青带着月喜一出现时众人皆盯着他看,如今傅宴存走了过来更是惹人注目。
程琉青就这么跟傅宴存站着膳厅内,心里顿时紧张不已,连忙抬头瞪了傅宴存了一眼,眼神催促着他快些松手,傅宴存见着他着急慌乱的模样闷声笑了笑,这才松了手说道:“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
“醒得早罢了……”
程琉青敷衍地说完便忙不迭地接过手串,手串紧紧地握在手里才有了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只觉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气,片刻后便转头示意月喜跟着他往里走。
见席上只坐了两人,挑位置的时候程琉青又特意选了离他兄妹二人最远的座位,傅宴存见状只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脸上少了些热切的神色,咳了一声后却也没什么动作。
程琉青被傅宴存咳这一声引去了注意,心里担心他是不是路上奔波着了凉,可又不好在傅玥面前显得过分殷切,只得装作低头把玩手串的模样悄悄摸摸朝他看了一眼。
听陆子禾说过从硐城赶到邑城怎么也得两个日夜,可即使奔波傅宴存的背也依旧笔挺,呼吸沉稳,只有方才初见才察觉出一丝疲态。
程琉青生怕被傅玥察觉,看了一眼便又飞快地低头,手指用力地摩擦过手串上的裂痕,压抑的思绪顺着豁开的裂缝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甫一抬头便撞上了傅宴存的眼神,二人的视线只轻轻的相触便像落入了璀璨而汹涌的银汉,在眼中迫切又缠绵地交织,顺着丝丝点点的亮光蔓延出久违的眷念。
“哥哥。”
像是河里被猛地投进了石子,陡然激荡起的水波让程琉青仓皇地坐直了身子,垂了双眼僵硬地坐着。
傅玥绞着手帕,轻声说:“哥哥派人去瞧瞧思若吧,我担心她疼得厉害。”
“嗯。”
许是真的受了风寒,傅宴存这一声应得有些含糊不清。
等到傅宴存喊的人出了膳厅,屋内又重新安静下来,屋外洒扫的声音程琉青听得清楚,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让他忍不住向外看去,见是聂舒与林贡并肩走了进来,便低声问了好。
聂舒朝傅宴存拱手说道:“指挥,昨日的消息说子禾已经过了郦城,想来再过几日便能抵达京城了。”
傅宴存点头应了一声,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掌司可有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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