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想那么许多做什么……”
好在程琉青及时打断了脑海中的万千愁绪,迈出了门朝耳房走去了。
等到傅宴存赶到关赵和宜的地方时聂舒已经在了,他身边跟着一个朔卫,手里抱了一叠纸。
“指挥。”
聂舒遥遥地叫了一声,周围的人见状立刻规规矩矩地跟着叫了。
“老何去图庐山了,这是写审查的秦小晖。”
秦小晖连忙站直了身子,有些紧张地抱紧了怀里的一沓纸,大声地喊道:“指挥使好。”
傅宴存看了他一眼便低声应了,对着聂舒点头示意道:“开门吧。”
聂舒取了钥匙打开了房门,招呼秦小晖跟着傅宴存走了进去,临关门前还嘱咐了守在门口的二人好好看着。
屋内狭小不已,即便是点了灯也显得昏暗逼仄,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傅宴存打量了一圈,心道这蒋栩还真会做事,见风使舵的本事厉害着。
赵和宜坐在床上,垂着头玩弄着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听见木门的响动后终于抬起头朝门口看了一眼。
傅宴存不紧不慢地走到桌边坐下,支着手瞧了赵和宜半晌,等着秦小晖将纸笔都摆好了才敲了敲桌面。
“你和李文昇的买卖做了多久。”
赵和宜先是沉默着没开口,接着挪动了手,粗壮的铁链在拖动时发出沉闷的响声,砸在地上让人犹为惶恐。
“没多久…四五年前吧。”
他的神情似有些疲倦了,眉眼下垂,说话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调低沉一句话拖得老长。
傅宴存敲了敲桌子让他抬起头来,冷声问道:“既然东洲坊内便有售卖的地方,何以又要同赵家合作?”
赵和宜掀起眼皮瞧了眼傅宴存,伸手挠了挠胳膊,慢条斯理地说,“平头百姓可以不顾旁人的眼光直接去东洲坊买,但府州内的大户人家可没那么自在,虽说可以让下人去才采买,只是一大屋子人用盐的地方多,即便是买也是成堆似的往家运,若是被外头的人知晓用的私盐,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嘲讽戏弄,那些人可丢不起这脸面。”
且不论被人看了笑话,若族中有在朝为官者,虽然往日朝廷没有摆出严惩的姿态,只是这样一本参上去便足够让人心惊了,这么想来倒也说得过去,傅宴存颔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还没当上赵家的家主前便和他搭上了线,我准许他在我管的铺子里卖私盐,他每月也给我分红,后来我手底下的铺子生意成倍地翻,赵容山见状便来查账,一查就漏了馅。”
见赵和宜将那些事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盘托出,傅宴存瞥了聂舒一眼,心道莫不是他将其敲打了一番。
“我一向知道赵容山不会将管家权交给二房,说着是让我和赵宁泓一起历练,不过是为了给他儿子铺路罢了,所以我便求了李文昇替我收拾了他们二人。族亲见赵容山卧病在床,思绪混乱连话也说不清楚,赵宁泓又是整日流连烟花之地,权衡之下便让我当了家。而后赵家名下的铺子或多或少都在贩卖私盐,我与李文昇的牵扯也越来越深,眼见着他想要指染更多,我便想同他一刀两断了。”
闻言傅宴存刮了刮眉心,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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