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炸开一道声音,傅宴存顿时黑了脸,面色不善地转过头去看蒋栩。
蒋栩站在傅宴存身后,一脸深沉地看着傅宴存问道:“傅大人方才既然说在下是在提点你,那在下便还有一件事想说。”
傅宴存抱胸冷眼看着他,心道蒋栩此人还真是颇有本领,颔首道:“说说看。”
“令妹一开始可是在邑城附近遇袭的?”
傅玥?傅宴存眉头皱得更紧,蒋栩平白提起傅玥做什么,可眼下傅宴存没心思再同他玩那些弯弯绕绕。
“有什么话直说。”
“据我所知,令妹来邑城是为寻亲啊。”蒋栩说完后撇着嘴留意着傅宴存的神色,只是见他神色无常并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又说,“这并非在下有意探知,而是前几天内人与二位小姐闲聊时,无意听她们提起的。”
傅宴存睨了他一眼,纵使表面掩饰得再平静他也知道如今心里五味杂陈酸涩不已。傅玥离京后他也追出去过,可不管他怎么问傅玥都不肯告诉他原因,还威胁说要是敢派人跟着她,她就自缢而死,将傅宴存气得大病了一场。可他也不能真的放任两个姑娘独自在外,只能派遣了挥庸里功夫最好的几个远远的跟着。
可后来傅玥遇袭他没想到,他同样也没想到傅玥来邑城竟是为了寻亲,他以为傅玥同他一样,早就忘了邑城的双亲。
蒋栩看着傅宴存微微睁大的眼睛便知道他也不知此事,可他却没给傅宴存伤春悲秋的余地,顿了一顿,又道:“想必傅大人也深感震惊,令妹多年不曾回邑城可见你从未向她提起过寻亲之事,那为何又突然起了寻亲的兴致?”
“再说那林小姐虽与令妹交好,可林都统怎么可能会放心自家的宝贝女儿跟着旁人一起去寻亲?还是远离京城危机四伏的西南。况且北方渐起来纷争,朝廷数次为了军粮军饷争论,他不会不知道朝廷准备清算私盐。”
蒋栩长长地叹了口气,“傅大人,你如今威风,可总得想想这些背后有些什么,不为别的,你替我救下了儿子,你若出事了他们也活不长久。”
“为着你今日救我妻儿一命,我也提醒你不要落得我这个下场。”
静谧的空气中漂浮着数不尽的灰尘,秋风将他们卷起,使他们如浪潮般翻滚,纷纷扬扬地落在被凄凉杀尽的万物上,蒋栩的话伴着灰尘落下,厚厚地覆盖在傅宴存的心上,使他的天地蓦然也变得雾蒙蒙了。
傅宴存被蒋栩说的话扰乱了心思,程琉青这边也并不轻松。
“程公子,求求你收下吧,我只想求你保他们一条命就好。”
程琉青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声泪俱下的妇人,连忙伸手去扶她,眼见要碰到了却又犹豫了一番,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
方才他回到住所就看见月喜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一见到他就赶忙小跑来告诉他说蒋夫人来了,程琉青闻言一时有些发愣,他来蒋府这么些天蒋栩都很少遇见,更别提深居内宅的蒋夫人了。如今他前脚捡了人家的孩子,后脚就被找上门来,程琉青不免有些怀疑蒋夫人是来要孩子的。
事实却也如程琉青猜测的一样,蒋星凛带着弟弟骗过管家从外祖母府上逃走后蒋夫人就已经知道了,园子里那个极隐蔽的小洞蒋夫人也早就知晓。若说兄弟二人想用别的办法回来,她只消略一思索就知道从哪里进了府上,再一询问下人可曾见过谁人上午去过园子附近,便可推测出大概来。
程琉青知道两个孩子的事早晚会让人知道,因而听到蒋夫人说出来后他也并不觉得慌乱,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蒋夫人见到程琉青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也长舒了一口气,她一开始还不十分确认,见程琉青这样的态度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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