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击中一般愣在原地,他的脸上呈现的表情复杂而割裂。
树梢发出轻轻扫动心弦的声音,傅宴存终于开了口,“九殿下。”
玉回看着傅宴存,如今的身份是一种对调,这句话像是在唤醒彼此间异样的沉默,脱离恍惚不清的神思。
他微微颔首,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水云先是诧异地打量了他二人一眼,后才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傅宴存虽不解玉回这次来要干嘛,却猜到他许是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便也没多问,只领着他往自己房中走去。
二人进了屋内,是比外面暖和不少,玉回瞧见傅宴存的床铺整整齐齐的,显然方才是还未睡下。
“九皇子漏夜前来,是有什么事吗?”傅宴存也没引着他坐下,二人就直愣愣地站在屋内,干瞪眼似的你瞧着我我瞧着你。
方才玉回想着自己要怎样开口才会显得不那么奇怪,可傅宴存这么一问倒是让他也说不出什么弯弯绕绕了,看着他,运筹帷幄道:“芮英在你这里。”
没等傅宴存回答,玉回又说:“你不该将她赎回来。”
听玉回这么说傅宴存倒还是神色如旧,一丝慌张也没有,不咸不淡地看这玉回道:“九殿下怎么知道我不该?”
他说得毫不在意,转过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玉回一口气堵在胸口,瞪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道:“你将芮英赎回来不过是为了要她帮你妹妹和离,可你不知道她…她并不是完全为你所用。”
哐当的一声,傅宴存手里的茶杯被他放在桌上,发出的声音让玉回皱紧了眉去看他。
傅宴存这才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玉回,鹰似的目光滑过他的脸,冷声道:“你说什么?”
见他如此玉回这才捡回些信心来,“我也不瞒你,从前芮英虽然替我办事,我却也从不敢让她真做什么事情。能赎走芮英的大有人在,她凭什么要跟着你去做上公堂的事情?”
玉回之所以会急着来把这个消息告诉傅宴存倒不是为着旁的什么,只是因为月喜。
自从知晓月喜在林府后他便派人时刻盯着林府,昨日便有人瞧见傅宴存去了林府。玉回虽不清楚他去是要做什么,却直觉也与月喜有关。
芮英是池楼的人,从前他凭着与芮英有几分交情才敢暗中托她帮自己找月喜的下落。如今若是让芮英知道傅宴存也在找月喜,那她必然会告诉池楼,池楼一直知道此事,不管是月喜还是他都将是有难了。
“我从前与她打过交道,自然是明白她背后还有人,你若真要用她,也不要让她知道太多。”
玉回不能直接告诉傅宴存芮英背后是池楼,只能含糊着说一些话,当然也只是为了让傅宴存尽量少与芮英来往,免得让她知道太多。
屋内是一股凝滞的气息,沉默蔓延在二人之间。
良久,傅宴存才开口道:“九殿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玉回一怔,对啊,鄢朝的九殿下为什么会漏夜前来,眼巴巴地告诉一个从不相识的人这样要紧的消息。
玉回手指用力地攥着衣袖,他如今才知自己是真的太过鲁莽了,一时脑热才会跑到这里来,这岂不是上赶着让傅宴存误会。
他强撑着脸上无谓的神色,对上傅宴存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我自然是有我的道理,我言尽于此,听不听由你。”他说完便飞快地移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捏了捏手腕,作势要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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