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避开他的眼睛,镇定地又写了几句话,淡淡道:“同僚一场,我是为了救你。”
雷礼宗猛地拍了拍桌子,指着唐子文厉声道:“快给我如实交代!再浪费时间我他妈第一个杀了她!”
池楼逼得紧,皇上逼得更紧,他可不想平白无故掉了脑袋。
唐子文自然知道监卫司的手段,他坦白只是时间的问题,不如将祸水东引抢一线生机,就算最后他猜错了也要拼死赌这一把。
“我说。”唐子文被架着的手指向副使和屋内众人,“此事他们听了是会掉脑袋的……”
雷礼宗见他说的这样严重先是不屑地笑了笑,不过他笑着笑着就僵住了嘴角,能犯下这种事情的人或许来头真的不小,他抬手让人都撤了下去,唯独让记录的人留了下来。
“现在没人了,你说吧。”
——
销乌众人时不时望向主殿,担忧和恐惧在脸上交织变化,主殿门窗紧闭,烛火映出两个人影,雷礼宗已进去好一会儿了。
“回禀掌司,刚才审过活下来的那几个,他们说是受了鄢朝二皇子玉贤的指使。”雷礼宗将方才审出来的证词放在池楼的桌案前,又恭敬地后退了一步。
池楼拿起来轻飘飘地瞥了一眼便丟回了桌案上,他什么话都没说,静静地看着雷礼宗示意他说下去。
雷礼宗咽了咽口水,“玉贤买通那几人,让鄢朝的人与他们里应外合,这才使得我们失了先机,后面又趁乱放走了那群人。”
“里应外合?”池楼低声附和了一句,他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雷礼宗却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雷礼宗捣头如蒜,跟去猎场的只有二皇子玉贤,怀婵是他的胞妹,若说是他策划此事,意图搅乱此次两国联姻其实未尝不可。
“是,是玉贤,四公主是他的亲妹妹,或许是他不舍四公主远嫁才会出此下策,又或许是鄢朝早已——”
他话没说完池楼便站起了身,踱步走到雷礼宗面前。
“雷礼宗,你在我身边待了五年。”
池楼的脸隐于暗中,语气平铺直叙,一时看不清喜怒。
他偏头抽出雷礼宗腰侧的佩剑,寒光乍现,“你说是玉贤因为想悔婚而派人在定朝的围场内刺杀皇上,没想到误打误撞杀了三皇子?”
雷礼宗听着剑出鞘的声音绷紧了身子,闻言连忙僵硬地点头,接着双眸一亮,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神色激动地看向池楼,忙不迭说道:“或许…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刺杀三皇子,只要三皇子死了,婚约自然就作废了。”
池楼颔首,笑道:“玉贤真是蠢,早不悔婚晚不悔婚,非要到了定朝才搞这样一出。”
池楼转了转手里的剑,森森寒光照在他脸上这才让人看清他此刻脸色是多么阴沉,下一瞬剑已抵上雷礼宗的喉咙,渗出血迹后堪堪停下。
“你觉得是我蠢还是皇上蠢?”
雷礼宗瞪大了双眼看着池楼,死咬牙关,额上暴起青筋,一颗斗大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角不偏不倚地落在剑身上。
雷礼宗艰难地咽了口水,试图让自己说话时不那么干涩,片刻后从喉中挤出几个字,“还请掌司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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