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池楼做到如今只为报仇,可现在知道那些往事的人都被他杀了,他看向玉回,把他当做了伏隐,渐渐开了口。
“我当然恨你,恨你偶然的降临毁了她的一生,我也恨她,恨她临死了还惦记着要见你一面。”
池楼用力地攥着木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
在他生命中的前十五年,父母恩爱相敬如宾,一切平静丝毫不起眼,直到十六岁的他偷听到原来母亲还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儿子,他的哥哥,于是所有的麻烦也从他知道的那一天开始。
或许当年那些事与伏隐没有一丝关系,可池楼就是蛮横地将一切的过错算在了伏隐身上,固执地想要报仇。
胡柔和池远升的死很草率,草率到让所有人都觉得诧异。
从前威风凛凛的近卫副首领池远升,因为三亩地与镇上的土霸王大打出手,被围殴致死,胡柔则被一纸诉状下了大狱。
等到池楼费尽心思见到胡柔时,她跪坐在肮脏发臭的稻草中,神情比他还要冷静。
“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池楼眼里寒光乍现,神情冷到了极点,“她说,你拿着家里那根红宝石发钗去京城的宝珠巷找一个姓何的男人,他的家里还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会收留你的。”
“她都要死了,居然还惦记着你,明明…明明是你把她害得那样惨…”
池楼说完毫无征兆地朝玉回走去,或许是玉回那与伏隐七八分的相似在黑夜中格外刺激他,让他此刻走在了崩溃的边缘。
玉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随着池楼的动作不断地后退,他只觉得池楼不可理喻。
“她根本不是想见伏隐,她只是在担心你的安危,池楼你…你…”
月光打下来,玉回被池楼异常惨白的脸色吓得连连后退,话说一半哽在喉间,他知道池楼是不会听的,他只信他自己。
池楼脸色阴森,看着玉回两眼泛着怪异的光,他急促的脚步填满了整座院子,像是愤怒又像是兴奋。
“是你害了她!你怎么死都不为过,伏隐…是你……”
池楼的眼里布满了血色,眼神逐渐变得癫狂,他一把扔掉手里的木剑朝玉回跑去。
他想要再杀一次伏隐。
只是他的手刚碰到玉回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道白光破空而来,刀剑没入骨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玉回耳中,池楼的手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玉回猛地朝身侧看去,傅宴存脸色阴沉站在他的身旁,还保持着出剑的动作。
“你!”
玉回的声音伴随着傅宴存的剑一同刺入了池楼的身体,顿时鲜血飞溅,如雨点一样打在玉回的指尖,他愣愣地看着池楼染红的胸膛,呼吸有些加快。
池楼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低头看了一眼,想说的话变成了嘴角流淌的鲜血。
“我不后悔……”
无论是伏隐的溺亡,还是对傅宴存和程琉青的算计,亦或是何堪的死,池楼都没有后悔过。
他不后悔所以不怕这样的死。
黏腻的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池楼的口中不断涌出鲜血,他看着傅宴存冷峻的脸,抬起沉重的脚步,将剑深深地嵌入了胸口。
渐渐的,池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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