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墨接着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地醒了,只是故意躺在那里装死,也是万幸,那个时候山洞里又不知道去了个什么人,帮了我一把,把那和尚引出了山洞,才让我能够脱身离开……”
兰奕欢听到这里,骤然一下子知道了邓子墨是谁。
——原来,他就是那晚从山洞里跑掉的孩子啊!
那天,是兰奕欢第一次显露出不属于六岁孩童的本事,杀了那个追着他的和尚,事后,他也从没再和人提起过那一晚的具体情况。
如果邓子墨不是当事人,不会知道。
兰奕欢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过这么一次交集。
不过,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兰奕欢终究只是淡淡一哂:“是么,死里逃生,那邓都尉的运气真不错。”
邓子墨笑了笑,说道:“是吗?我却不这样想,我觉得我倒霉透了,要不是我是家中多余的那个人,没人疼爱和庇护,有怎么会有那样屈辱和可怕的经历?”
他感慨地说:“后来过了很久,那个和尚,以及那个可怕的夜晚,都会在我的噩梦中出现。当得知七殿下身为皇子,却也身不由己地被送去护国寺,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情之后,我就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觉得怨恨,不公,因为这段经历,而想要出人头地,让自己不会再陷入那种绝望无力的境地中去。”
“可殿下没有。”
邓子墨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兰奕欢,问道:“殿下,你为什么可以生活的这样坦荡自在呢?”
兰奕欢一时无言。
曾经他被困在局中,终日郁郁,没想到如今,也会被人羡慕洒脱了,说这话的人居然还是邓子墨。
或许前世,邓子墨心中的很多念头,他虽为好友,却从不曾真正了解过。
兰奕欢望着桥下流水,终于回答道:“大概是发现,曾经汲汲营营所求的,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吧。”
邓子墨看着兰奕欢,若有所思。
兰奕欢回过头来,笑了笑:“不过,你既然会这么问我,可是就有了放下之心?”
说罢之后,不等邓子墨回答,他已摆了摆手,转身大步而去。
……
其实也难怪邓子墨觉得奇怪,有时候兰奕欢自己都觉得,他这辈子的日子,过得确实有点自在过头了。
比如关于上朝。
其实他早就到每日上朝的年纪了,但由于早朝的时间太早,不利养生,所以他从来都是推说身体不好不去的。
这自己不合规矩,但是连监国的太子都不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去挑兰奕欢这个毛病。
毕竟,一个爱偷懒的皇子,总比一个爱找事的皇子好的多吧。
从这个角度来看,兰奕欢倒还真像正平帝亲生的。
所以,兰奕欢也就这样混到了将近十八岁。
只有极偶然的情况下,比如所有人都要出席的大朝会,又或者早朝上有什么跟兰奕欢有关的事情,他才会露面。
今日便是如此。
兰奕欢天不亮就昏昏沉沉地爬起来,听着太监先宣读了一段冗长的由太子代笔皇上颁下的训诫谕旨。
同样昏昏沉沉的正平帝在上头,好歹还有个座,能闭会眼睛,兰奕欢没这待遇,在底下站的东倒西歪。
他在迷糊中想,以后二哥登基了,要是他非得上朝,好歹也让二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