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渡过黄河,便是天高任鸟飞。
想着,谢烬盯住江悬后颈,无声抬手。
这样做江悬可能会怪他,但……
谢烬心一横,手掌干脆利落地劈下去。
然而江悬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几乎是谢烬出手的同时,他猛一回头,侧身躲开那道掌风。
“?!”
谢烬敢来硬的显然在江悬意料之外,他当即变了脸色,毫不犹豫出手,直取谢烬命门。
这一下下了狠手,江悬底子还在,谢烬不敢大意,只得暂且躲避,用手肘抵挡江悬攻势。江悬光着脚,身上只一件宽袖长衫,行动多有不便,二人电光火石间过了几招,谢烬瞅准时机,抓住江悬袖子一拽,另一只手反握住江悬手腕,一拉一折,将人制服于双臂之间。
“地滑,当心。”
“谢岐川!”江悬动了火气,“放手!”
“不放。”
二人以一种看似亲密的姿势紧紧依靠,谢烬环抱住江悬,湿透的衣裳将江悬刚换上的长衫再一次浸湿。江悬微微喘息着,眼眶湿漉漉泛着红,额角不知是汗水,还是刚才没擦干的泉水。
“你打不过我。”谢烬说。
江悬冷声:“那又如何?”
“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走。”
话音落下,江悬猛地用力挣开谢烬,一转身狠狠将他推开,自己也踉跄着后退一步,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跟你走?”
“阿雪……”
“别再叫我!我早就告诉过你,江问雪已经死了。”
谢烬没有理会江悬的怒意,走上前一步,深深看着他,问:“江问雪死了,那现在在我面前的人是谁?”
江悬皱了下眉,睫毛微微颤动。
“你面前的……是行尸走肉,是孤魂野鬼,是本该死在幽鹿峡底却苟且偷生至今的废人。你以为你把我带走,江悬就能回来了吗,不,江悬永远回不来了。”
“回不回得来,”谢烬看着江悬的眼睛,“我要试了才知道。”
谢烬的执拗更加惹怒江悬,他走上前,嗵一声闷响,重重一拳打在谢烬右脸。谢烬的头被打得歪到一边,江悬抓起他衣襟,冷冰冰道:“七年不见,我以为如今的谢将军不再像从前那样冲动莽撞,没想到你还是一点没变。”
谢烬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抬手碰了碰自己唇角,碰到一点鲜红血迹。
江悬接着道:“你大可以带我一走了之,玄鹰军余部呢,我过去的心腹和部下呢,我消失了,萧承邺会如何处置他们,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你自己,你我刚刚见面,我便从宫中逃脱,你猜萧承邺会不会怀疑你,届时你要如何,起兵造反么!?”
最后那句问出口,周遭空气蓦地静了下来。
谢烬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愈发深沉。
江悬眼底浮现一丝疑惑,接着忽然明白了什么,瞳孔微颤,醉意瞬间消弭大半:“你当真……?”
“若是真的,你站在哪边,我,还是萧承邺?”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江悬松开谢烬,转过身,神情渐渐恢复平静:“你又代表了谁,秦王?他隐忍这么多年,终于想要争一争这皇位了吗?”
谢烬默认。
江悬冷笑:“哪边我都不会站。”
许是没想到会是这样毫不犹豫的拒绝,谢烬眉头轻蹙,问:“为什么,难道你对萧承邺……”
“谢将军,”江悬抬眸,冷冷瞥向谢烬,“你在用什么身份问我,我偏心谁憎恶谁,与你何干?”
此刻的江悬仿佛一只不饶人的刺猬,让谢烬不免想起小的时候,每次江悬生他的气,都像现在这样对他冷言冷语。
谢烬知道江悬那些排斥和抗拒不一定出于真心,他这时万不能再与江悬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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