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悬站起身,双手交叠,对张临渊深深一拜:“映雪宫七年,承蒙张太医屡次救我于生死。如今又为我行此有违天理之术,违背祖训医德。我,无以为报。”
张临渊连忙起身,将江悬扶起:“何须如此大礼?公子请起。”
江悬起身,二人相顾无言,张临渊面色复杂,半晌,深深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只求问心无愧。还请公子不要自责愁闷,当心气郁伤身。”
“请太医放心,我会保重。”
张临渊点点头:“我回去备药,明日此时,我来见公子。”
“好。”
张临渊离开没多久,谢烬便从军营回来了。
江悬留话说自己身体不适,想也知道谢烬在军营待不住。果然他一进门便直奔江悬卧房,火急火燎道:“阿雪!你怎么样了?”
江悬正坐在案前回想张临渊说的话,闻声抬头,谢烬已到眼前。
“你还好么?”
谢烬急得甲胄都来不及换,江悬愣了愣神,道:“我没事……刚才张太医来看过,没事的。”
“吓我一跳。”谢烬长舒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是不是这几日太累了?”
“嗯……”
“明日不许跟我去军营了,好好在府里休息一日。”
“……好。”
“真的没事么?”
谢烬依旧不放心,弯下腰来捧起江悬脸,先看了他脸色,又摸摸他额头。被这样摆弄,江悬有些不自在,小声岔开话题道:“你自己回来么,裴一鸣呢?他好像有事与你商议。”
“他在后头。”
“唔。”
江悬心里藏着事,垂下眼帘,一时想不到别的话可说。谢烬看出他兴致不高,坐下来揉揉他后脑勺,温声问:“怎么了?”
江悬摇头:“有些累了。”说完,他犹豫片刻,轻轻靠在谢烬肩上。
谢烬身子一僵,小心翼翼低下头,目光落在江悬的耳朵尖。“阿雪……”
“如果我以后,做了让你伤心难过的事,你会原谅我么?”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问问。”
“只要你不伤害自己,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伤害自己……他现在算是在伤害自己么?
江悬不知道。
他想了想又问:“那如果我,有一件事一直很想做,但要为之付出沉重代价,你会同意我做么?”
谢烬噗嗤一笑:“我不同意你就不做了么?你何时这样听过我的话?”
“我……”江悬无言以对。
谢烬收敛笑意,认真问:“是什么样的代价,我可以替你承受么?”
江悬摇摇头:“你不能。”
“那……”
谢烬还想问什么,江悬怕再说下去自己露馅,打断道:“好了,我只是随口一问,没什么事。”
“真的?你不许骗我。”
“我不骗你。”
“江问雪。”谢烬拿起江悬右手,用力咬了一口,佯装凶狠道,“你敢骗我,我饶不了你。”
谢烬有两颗不太明显的虎牙,只有咧嘴笑时能看出一点,咬在江悬手上,留下两个尖尖的牙印。江悬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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