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谢烬也脱衣裳进了浴桶,从身后环抱着江悬,好为他清洗。江悬迷迷怔怔睁开眼睛,在谢烬怀里动了动,忽然有气无力地挣扎起来:“谢岐川……!”
谢烬不明就里:“阿雪,你醒了?”
“放开我,混蛋……”
浴桶逼仄,江悬无处可躲,好不容易从谢烬身上起来一些,谢烬担心他滑倒,又抓着他胳膊将他按了回去:“小心,水里滑。”
“你胡闹,你,啊,松手……”
——这一回,谢烬终于反应过来,江悬误会了什么。他正要解释,忽然又起了坏心思,趁江悬现在身弱体软,将江悬禁锢在双臂之间,故意说:“我不,我就要胡闹。”
“谢岐川,你属狗的,你没完没了……”
“好啊,你还敢骂我。”谢烬一翻身将江悬按在身下,居高临下道,“你再骂我,你今日别想出这道门。”
许是昨夜的记忆太骇人,江悬竟就让这么唬住了。二人四目相对,江悬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往下瞟了一眼。
谢烬冷声:“看什么?”
江悬倏地抬眼,摇摇头:“没看什么。”
谢烬肩宽腿长,撑在江悬身体上方,将江悬的视线堵了个彻底。江悬无论往哪看,面对的都是谢烬挂满水珠的小麦色肌肤和青筋偾张的肌肉。不知是不是泡在热水里的缘故,江悬有些脸红。谢烬自然不会放过戏弄他的机会,故意问:“你脸这么红,是在想什么?”
江悬小声道:“你可不可以,先起来?”
“不可以。”
“浴桶太窄了,不行的。”
“什么不行?不行什么?”
“岐川……”江悬放软了语气,五指轻轻抵住谢烬胸膛,推了一推,没有推动。“饶了我好么,我真的不行了。你今日不是还要去钟府吗,别耽误正事。”
“拜年算什么正事?我唯一的正事就是你。”谢烬不依不饶,握住江悬手腕,“昨夜你睡得早,我都没有尽兴。”
“你……”
江悬显然是被谢烬的无赖惊到了,一时哑口无言。谢烬倾身逼近,将江悬困在自己手臂和浴桶之间,问:“你只说,让我不让?”
本以为江悬会拒绝,但对视半晌,只见他睫毛微微一颤,垂下眼帘:“嗯。”
周遭安静下来。
江悬就这样轻靠着浴桶,不再表现任何抗拒。然而等了很久,不见谢烬动作。
江悬的心跳从慢到快又到慢,终于忍不住,悄悄抬起头。
谢烬在看他。
江悬一滞:“你不是……”
“阿雪。”谢烬的眼睛里有许多东西,唯独没有欲望,“你这样纵容我,我会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很喜欢我。”
谢烬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不安和怅然,与之前那个横行霸道的人全然不同。他看着江悬,似乎是想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看起来却有些笨拙。“昨夜你愿意与我……是喜欢我,还是因为别的?”
“别的……比如?”
“我不知道。”谢烬低下头,眉心微蹙,“也许你喝醉了,不大清醒。也许你像以前一样,习惯纵容我。也许,你想补偿我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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