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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沿印着一点浅浅的口脂。

恰好起了夜风,一枚松针随风掉落,摇摇摆摆落在了杯口上。

蔺岐下意识用手去碰那枚松针,再轻轻拂过。

松针掉落,他的指尖却不小心碰着些许口脂。

淡到几乎看不见的薄红沾在指尖上,竟跟火焰似的烧来,烫得他手指微颤。

他默不作声地一捻,然后拿起杯子。

“师父,你太不正经。”他道,“不知要与你说何话。”

太崖:“……”

“玉衡,有时过于坦诚并非好事。”他起了身,双手抄在袖里,“你也着实会为自己找些麻烦。”

蔺岐稍蹙起眉,因着不大心喜,语气也生硬:“助人是弟子职责所在。”

太崖敛笑,眼底情绪不明。

“为师不是在说你给了她辟邪符那事。”他道,“帮人可以,但她到底是月家人,不必走得太近。”

蔺岐沉默一阵:“弟子知晓。”

“还有,”太崖往亭外走去,错身时乜他一眼,“为师不会干涉你与何人往来,只切莫毁了道心。”

蔺岐迎上那目光,语气冷淡:“岐自有分寸。”

-

另一边,奚昭回房后就往床上垫了层绒被,又把虎崽儿放在上面,仔细擦着它身上的血污。

擦拭时,那虎崽儿疼得不住哼叫。

想起太崖的嘱托,她给它吃了些镇痛的药丸,随后弄了肉来。怕它吃不动,她打成肉糜,用扁平的木头勺子舀了喂它。

但虎崽儿只舔了口就不愿再动。

“不爱吃吗?没事,吃了一口也好,要不要喝水?”奚昭放下碗,耐心喂它喝水。

这回它喝了不少,不过喝水时一双眼珠子始终盯着她,提防意味分外明显。

奚昭只当没看见。

她又不怕它。

府里不知设了多少禁制,这老虎崽子要有什么歹心,估计还没动手就会被抓住。

“好好养伤,我从道君那儿买了不少药,他说了不出一月就能好。等有空了我再给你做张小床,这样你睡得也舒服些。不过得藏起来,免得被发现。之后你要想修炼,我就想办法给你弄些秘籍。”

老虎听着她在耳边絮叨,渐渐卸下心底的防备。

她好像……是真心要照顾它。

它甩了下毛茸茸的尾巴,正要缠上她的手腕,就又听见她道:“等修炼好了,你就乖乖听我话,我指哪儿你打哪儿,我指谁你咬谁。”

奚昭的脑中浮现出月府管家被老虎尾巴拍飞的场景,她忍不住拍了下虎崽儿的脑袋,笑得两眼弯弯:“咱俩可真厉害!”

……

老虎将尾巴一盘,眼睛阖上了。

它还是睡觉吧。

第二天蔺岐果真来了。

不仅人来了,还带了不少治疗伤口的草药,以方便她照顾那幼虎。

太崖说得不错,蔺岐的确喜欢灵兽。往后几天他也时常过来,又不知从哪儿弄了些照料灵兽的书给她。

时不时还要叮嘱她喝药,说是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方便日后修炼。

两人熟稔些了,奚昭也会抱着老虎崽儿找他,每天乐得自在。

一晃几天就过去了。

六月天变得快,早上太阳刚出,不久就又开始落雨。

但仍旧闷热,走在路上连呼吸都不大顺畅。

正午,月郤打了把伞疾行在路上。被他护在怀里的漆木食盒没洒着一滴雨,反倒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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