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崖也是道人,可还不是什么话都敢说?”话落,奚昭不露声色地垂了眸。
现下的情形还算明了——
月问星何事都不清楚,也不知道她的两位兄长都在做什么。
而月郤应当知晓取魂一事,但不清楚为何要取魂。甚而有可能,他对取魂一事也有误会——毕竟上回她因为喝了霜雾草生了重病,他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
也就是说,月楚临定然瞒着他什么。
那么当前最要紧的,就是弄清楚月楚临到底是怎么骗月郤的了。
月郤不会伤她是好事,且若可以,说不定还能叫他站在她这边。
奚昭一手撑住脸,面露难色。
月郤能为着她对月楚临撒谎。
可和他的兄长作对呢?
确然有些难办。
但命最重要,也得试一试。
她正想着,坐在对面的月问星忽然唤了她一声——
“奚昭。”
奚昭抬头看她:“怎么了?”
月问星犹豫着开口:“你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因为,那件事?”
奚昭还以为她看出什么了,神情不显,却问:“哪件事?”
月问星忽抬起手,指尖在半空中描摹着她的唇,却不敢碰着。
“你的嘴……肿了。我不用力,只是稍微,碰一下。”她磕磕巴巴道,说话间,那冰冷的指尖搭在了奚昭唇上,轻轻摩挲了下。她问,“奚昭,会不会疼?”
奚昭一怔,视线瞥向旁边桌上的镜子。
镜面映出的人影与平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嘴唇稍有些红肿。若是清楚的,一眼就瞧出她做过什么。
但月问星对这事茫然不解。
方才见奚昭抱住蔺岐时,她心底确实是又酸又妒。可妒火刚涌起,她便看见奚昭咬着了那道人的嘴。
妒火就这么轰然散开,她愣愣看着那两人。
她以前也和人吵过架。
拌嘴、摔东西、掉眼泪……
真到气头上了,什么手段都使过,偏没见过这样。
但又不像吵架。
毕竟紧接着,那道人就回拥住了奚昭,低下头去咬她。
咬么?
好像不是……
她下意识觉得这举动来得太亲密,且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怪在何处。
本想看得更清楚些,那叫太崖的便收了油纸伞,也不管他俩正抱着,举起伞便懒懒朝下一劈。
隔开两人后,他还笑眯眯地说了句什么。
等那道人帮奚昭把脸上、头上的雨水擦净了,又看着她进屋,两人才一起离开。
“他为何要这样待你?”月问星倾过身,指腹轻轻揉着那发肿的唇,“他是不是,欺负你?你可以与我说。便是不修禁制,也可以赶他们走的。”
奚昭顿时反应过来。
她压下月问星的手,握着。
“你看见了?”她问。
月问星点点头。
“他咬你,是不是?我想找他们算账,可又想见你。”她慢吞吞地说,“但最怕惹来什么误会,给你添了麻烦,所以先问你——若真是欺负你了,就再找他们。”
奚昭挠了下面颊。
“不是,你放心,没人欺负我。不过……”她稍顿,压低声音说,“这事儿要保密,别和旁人说——不论月郤还是月楚临,都不能提起。”
“为何?”月问星不解,“是秘密吗?”
奚昭点头。
月问星更为不解:“可那太崖也在旁边,为什么不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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