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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心头一震,想也没想便强撑着身子扑上去,一把将人抱住,霎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爸,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道歉,我给刘婶道歉,我给所有人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我会做乖孩子的,你别走行不行,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求你了,别丢我,我只有你了。”
郁上突然让人扑个满怀,还被禁锢得一点不能动,身体有点僵。
护士说病人情绪很不稳定,不要再刺激。郁上耐着性子,将那双本来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移上来,试探着拍了拍夏衍的后背。而夏衍在郁上的安抚下哭得更大声,委屈,愧疚,难受地像挖心掏肺。
新买的衣服被夏衍揪得皱皱巴巴,肩膀也湿透了,黏糊糊的。郁上被夏衍反反复复的动作弄得有点恼火。
门外秘书还在等着他去开会,他有心扯开夏衍抓着他的手,却终究在触碰到那不停颤动的身体后,作了罢。
“...没生你气。”
夏衍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听到这话后睁大了眼睛,抽噎着确认,“那你,那你也不会扔下我走掉对不对?”
郁上皱眉不说话,寻常父子之前捻酸的话让他觉得很没意思,但夏衍等不到回复,圈着他的脖子马上又要哭。
郁上黑着脸,忍了几秒,不情不愿地说:“对,行了吧。”
夏衍终于安心下来,缓慢地扯动嘴角,手下也放松,不再死死揪着人,而是有点委屈地趴在郁上肩上。
他伸手,想要摸一摸郁上的耳朵,被躲开,但没过多久,耳朵又自己送回来。
夏衍还流着眼泪,像找不到开关的水闸,但不大声哭了。有些凉的手指抓到郁上的耳朵,从耳廓摸到耳垂,终于满意地闭上眼,笑了,“热的,还活着。”
郁上想把夏衍扔床上,可这小孩睡着了也不老实,就跟蜘蛛精一样,稍稍一动就能自觉缠上来。于是他只能让夏衍暂且躺在自己的臂弯里,数着自己耐心掉完的倒计时。
江眉靠在房门边上,掐着烟,好整以暇望了半晌,嗤地笑了出来。
郁上淡淡地抬了下眼,“病房里不要抽烟。”
“没点火。”
江眉穿戴华贵,年过四十却依旧貌美。她缓步走过来,坐在郁上身边,也学着夏衍的模样将下巴垫在他肩膀上,身上为了遮住烟味而喷洒的香水让郁上皱眉。
“江眉,”郁上表情不怎么好,“离我远点。”
江眉根本不在意,她仔细看了看郁上怀里的小孩,逗狗一样啧啧两声。
“你就喜欢这种小男孩吧。”
郁上依旧没出声,但脸色很差。这几乎是他和江眉相处的常态,因为江眉永远学不会好好说话。
“但可惜啊,”江眉曲指夹了夹郁上的衣领,“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和郁文轩一样,他醒来以后不会叫你老公,只能叫你爸爸了。”
夏衍又狼狈又可怜,清秀的五官被眼泪沁地水汪汪,看着确实叫人心疼。
江眉在郁上这里得不了趣,就去玩新儿子。
她伸出手指想去戳一戳夏衍的脸颊,手腕刚约过郁上的肩膀却被牢牢禁锢了住。
有力的五指攥着她的小臂,将她捏的脸色发白。
“指甲太长了。”
江眉挣不开,不怒反笑,“生气了?还是被戳中了?”
她和郁上对峙,“我下午刚做的美甲哪,留了两个月,连猫都不敢抱,你难道要我为了他而剪了吗?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咽苦吐甘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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