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虑不堪,双手拿起书本又放下,循环往复,直到将课本的页脚都弄到发皱翘起。他在那短短的十来分钟里想到了各种不怎么可能会发生的不幸事件,最后吓的自己脸都发白。
比如,郁上在和他睡了一晚上后忽然觉得他很烦。
李岩来的时候李欣正在办公室门外发愁,看见他宛若看见了救星,“郁总今早来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早上开会议和董事那群人吵了起来,在办公室一个人生闷气。后来周先生来了才开始出声,两个人关门谈了将近四个小时周先生才走。我刚才进去换咖啡的时候看见他一直在揉眼睛,跟我说话时放下手来,里面全是红血丝。”
李岩看着办公室那扇门,眉头皱起来,“你去忙吧,我看看。”
“嗯,”李欣顺手将几个缓解眼疲劳的蒸汽眼罩给他,“哥,我同事推荐给我的,挺好用,你让郁总试试。”
李岩拿着那几个粉嘟嘟的蒸汽眼罩,似是吃味地看了李欣一眼,“唉,我妹妹这么贴心,我怎么就不知道。”
“你又不给我发钱,赶紧滚!”
李岩失笑,拿着眼罩推门进去。
郁上坐在办公桌前休息,闭着眼睛,拇指一直按在太阳穴上。
“又跟那群老东西吵了?”
郁上吐了口气,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他似乎是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微微点了点头。
李岩跟他十几年的情谊,虽说不至于对着郁上怜香惜玉,但也着实替他打抱不平。
郁上极少会在公司里展现出这种懈怠疲倦的模样,总是一副钢铁强人的姿态,弄得公司里那群董事总觉得好像他天生就不会累一样,所以稍微出现一点问题就会跑来指责他不够用心,不够拼尽全力。
“我听又是那姓刘的闹出来的破事?”
郁上没说话,但单单从表情李岩就知道还是那些琐事没跑了。
家族企业就是这样,家庭矛盾上升成公司矛盾,裙带关系重到出门去楼道捡个垃圾都能遇见大叔二伯。远锋在郁上父亲手里的时候就是一团乱麻。任人唯亲,屁大点公司就已经开始往里边四处塞人,公司规章制度形同虚设,上下监督不了,部门之间互相包庇,出了问题还要顾及家丑不可外扬,咬着一嘴碎玻璃也得忍痛咽下去。
“你老子当初自己都断不清,把好好一个企业弄得跟菜市场一样,半个月就要危机一次,就这还跟个宝贝似的捧着,生怕你个瞎子把他公司给弄败,认都不认你。结果哪,你哥嗝屁了他又来腆着脸将你拉回去。说是请,一哭二闹三上吊,差点就要当着你面撞墙了。好不容易逼着你上位了,我倒他也知道你的可贵,哪成想还就这破毛病。如今那群人处处给你施压不让给你离开,他倒是装作看不见听不着,在老家天天钓鱼赏花的。”
郁上如今看着是人中龙凤,走进哪里都是精英富豪里的招牌,但几乎没有人知道在被郁家老头子逼回来接管公司之前的郁上是什么样子。
那时的郁上其实和郁文轩很像,甚至比郁文轩更叛逆,更霸道,也更阴郁一些。他不爱说话,感兴趣的事情很少,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干架,经常被打的一身伤回家,然后又被父母不停地训诫,抱怨生他多余,只要一个哥哥有多好。
郁上并不在乎这些,他似乎天生就很薄情,父母这些话从他耳边左耳进右耳出,第二天他原封照旧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他很聪明,但是不爱学习。他不喜欢坐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读书刷题,对着老师喋喋不休地背诵毫无意义的英语范文,和同桌比较谁又在这场考试里多拿了几分少做了几道题。相比较拿到年纪第一,在礼拜一的升旗仪式上穿着干净的校服领奖,他更愿意待在各种角落里拆玩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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