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文江又开始头疼。他脑子里充斥着无数语句:那些肮脏的咒骂、那些轻蔑的嘲讽,还有他被当作狗一样带着谄媚的笑容在那些人面前灌酒的声音,所有场景倒退,最后停滞到一个十六岁的男孩穿着一套洗的发白的衣服从车站走进这个城市,他脸上带着成为这个城市的王的信心。他被打的鼻青脸肿,那个梦里,会有人走到他身边,帮他给受伤的手指消毒,帮他缠上绷带,当他小声说:“我没有钱”时,那个人温柔的说:“是赠送的。”
然后所有场景破碎,他醒了。
文江又进了医院,这次是因为喝酒太多导致的胃出血,医生的话还是那一套,文江懒得再听,索性把医院当做办公室,吴助在一边忙着打电话核对各种资料,递给文江一摞图纸:“文总,这是东城区用地的建筑图纸,您看一下。”
文江大概扫了一眼就要放下的时候,意外发现里面还有那家宠物医院,他用手摩挲着那指甲盖的一片,心里一阵酸意,又要放回去时,手突然停住了,他的目光被图纸上另一片地方吸引住,看了好一会,喊来吴助:“过来,查个东西,别和任何人说。”
游也在阿尔山里待了整整三个月。三个月的“山居”生活让他现在变得犹如一个野人。幸好他在半山腰找到了一所废弃的木屋,里面还留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锅碗,木屋旁边还有一道天然的瀑布,生活在此处比他想象好了太多,最起码可以躲避些风雨了,只是天气越来越冷,走之前他带上了一件厚实的羽绒服,勉强维持他不被冻死。他在这山里每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找吃的,这样也好,不会有时间留出来害怕。
那天他托小护给爸爸妈妈留了信,撒了一个并不高明的慌:他要去国外培训,所以这几个月不能联系。离开房间之前,他甚至有些动摇,要放弃如此平和的生活吗?他真的不能接受alpha吗?他在床上静静躺了半个小时,他不能接受被安排的生活,他要找自己的自由之地。
在冰凉的溪水里洗着衣服的游也一边发抖一边想:他是不是可以考虑翻山了?翻过这座山,就是蒙今,他就自由了。
为了这次翻山,游也做了很多准备,先是食物,然后是御寒,他用这几个月攒下来的兽皮缝成一个整体,路上买过一个野外的帐篷,材质还可以。为了解决水的问题,游也这几个月一直在瀑布旁边做标记,他准备沿着瀑布往上走。
临出发那天,他在木屋里留了一个打火机和一些药,蔬菜种子也被他留了下来,也许这里的下一位客人希望隐居在此呢?
还好是冬天嘛,没有蚊虫,也没有蛇。游也一边走一边想。
在跨越国境线的时候,他被抓住了。
戍边武警踢了一脚蹲在角落的游也:“小伙子,你图啥啊?我听说过偷渡去美帝的,没听说偷渡到蒙今的,从来都是蒙今偷渡到我们这里啊。”游也一言不发。
武警看他蓬头垢面的样子,不知道在山上待多久了,瘦的不成人样,也怪可怜的,递给他一份盒饭:“不说话,那总得吃饭吧。”
游也几个月没吃过米饭了,更别提加了调料的青菜。他接过盒饭,顾不上拿筷子,直接用手往嘴里塞饭菜,因为吃的太急,还噎住了。武警看不下去,递给他一瓶水:“喝点水,别吃这么急了,一会还有,不会让你饿着。”
游也垂着头,也不喝水,就是眼泪一滴滴的砸进了米饭里。
武警看的简直不忍心,就在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另一个武警进来了,拿了张纸:“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叫游也,三个月前在京兆失踪的。”
游也猛地抬头,他小声说:“你们能不能放我走……我可以交罚款的……”
武警瞥了他一眼那些破烂: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