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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游春坐到盯着粥不动的人的对面,伸手拉过来那碗粥,埋头吃了起来。

宋悯庭愣愣看了好久,才回:“好,好,好。”

但他并没有动,还是坐在那,看着兰游春吃他煮的粥。

兰游春也没有在意宋悯庭有没有起来去叫赵吉安,他吃着那碗味道还不错的粥,状似无意开口问:“宋悯庭,你不痛苦吗?”

爱不爱你的人,不痛苦吗?

“良药苦口利于病。我只当你是医生开给我的最苦的那一味药。”

宋悯庭坐到兰游春身边,凑到兰游春脸边想要亲一口,但兰游春伸手挡住了他,他吻了吻兰游春的手心,伸手抓住兰游春来不及挣脱的手,说,“你在心疼我吗兰兰?没关系的,你不爱也没关系,只要别不理我,别赶我走,就行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真的,其他的我都不强求了。”

兰游春抽掉自己的手,再次看向宋悯庭,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过的淡漠眼神和面无表情的神态,让宋悯庭的心口闷响一声,他说他其他的什么都不要,但在这一秒,他又希望兰游春能对他笑。

要是说谎的人要被万箭穿心,他全身不会再有一块好肉。明明每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头发,每一个细胞都在说,要是兰游春对我笑就好了,要是兰游春爱我就好了,要是兰游春愿意跟我共度余生就好,要是现在能跟兰游春接吻就好了,要是要是……

“我现在愿意跟你说话,是因为你救了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兰游春擦掉嘴上的水渍,红润的薄唇张合间却凛冽地射出千道箭,“我没有原谅你。我从来都没有原谅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你要跟我说对不起,要尝到苦果,我才善罢甘休。”

应该感到伤心的。

宋悯庭想。但他并没有这种感觉,或许是痛麻木了,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要找药吃,于是他伸手揽住了兰游春,往回扳兰游春的脸,不容他抗拒地,深深地吻了上去。

兰游春瞳孔骤缩,很快就皱起了眉头,握起了拳头,但宋悯庭已经对这样的流程十分熟练了,他含着兰游春的舌尖嘬,低声笑:“你是好人,怎么报复人你会吗?你知道我的软肋是什么吗?我教你吧——你来亲自拿走我的所有,包括我的生命,这样一来,我一定死不瞑目,让你称心如意。”

“你……!”

兰游春话没说完,又被宋悯庭的舌头堵了回去,他越过宋悯庭的肩膀,看到了透明门外神情复杂的爸妈。他顿时汗毛直立,每个毛孔都好像长了一个心脏,全都开始乱跳。用尽全身力气,他才把宋悯庭推开,站起来有些腿软,走路不稳。

“春儿……”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的宋悯庭也回过头去,与又老了一些的兰建红目光相接。他脸上带着笑意,与十年前躺在地上对着兰建红坏笑,说你撞到我了,你完蛋了那时候的恶劣模样如出一辙,兰建红气得浑身发抖,他丢掉手里的拎着的东西,饭菜洒了一地,他拿着扫帚就冲进厨房,边打边骂:“你还来纠缠我们干什么?!你对我儿子做什么恶心人的事啊?你怎么还没死?你家一家全是些禽兽,去死,去死!”

兰游春去拦兰建红,说:“够了爸,让他走,你把他打死了有什么用?!”

兰建红打红了眼,看着兰游春,想起他说他在医院看到宋悯庭是眼花,想起他儿子带着一碗排骨汤走出去,想起这么多年他都不找对象,原来是这样。

真是丢人,真是恶心死了。

“啪——!”

兰游春挨了他爸一耳光,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打,兰游春几乎一瞬间,就痛得流泪了。

“你先听儿子说,你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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