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为有一天我去OU+找你,结果你告诫我不要来?”乔逾还是那副乖乖坐在椅子上的样子。他觉得好笑,便慢慢笑起来,眼神苍白,轻声说出这个事实:“因为你觉得我和你走在一起会惹人猜疑。你怕我会暴露你的取向,我和你的关系,影响到你的名誉,宋先生。”
“那天我等了你几个小时。我是先去的OU+,然后才过来画室楼下等你的。我不知道宋先生你听了会不会在心里庆幸,还好那天我没有在OU+门口等到你。不然你现在是不是连婚都结不成了?”
乔逾剖开陈伤,又静静看着伤口收拢。回忆时的语调褪去了激烈的无畏的感情,笑容在变得苦涩之前匆匆从他脸上消失掉了。他心想,要是说宋峻北可悲,那自己岂不是更可悲。
“那天是去年的八月十四号,我记得很清楚。就是那天,我中暑晕倒了。”乔逾看着宋峻北,“然后宋先生你把我送去了医院。我要感谢你。”
宋峻北死死盯住乔逾的眼睛,已经无法再保持一丝一毫的冷静与从容。
他感谢宋峻北什么?感谢宋峻北总是在给他制造心理阴影?!要是那天宋峻北再晚点到,再让他多等一会儿,说不定就……就已经永久地失去他了。
宋峻北喉咙里尽是灼痛的感觉,按在桌面的手指不自觉地轻颤,眼眶周围发酸。连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告诉宋峻北那是他不能承受的后果。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乔逾没有去探究宋峻北说的要早点告诉他的事情是哪一件。是乔逾早在当天就该告诉他自己已经等在OU+门口,还是乔逾早就讨厌OU+,还是乔逾早就知道宋峻北在怕什么。
“这点小情绪在宋总看来都算不上事吧。”
“但要让我在OU+上班,想想就会觉得很可怕。”乔逾的声音变得缥缈。他继续说了下去:“同事们平时会聚在一起闲聊讲八卦,会谈起总裁和总裁夫人,会说二位男才女貌,举案齐眉,恩爱堪比模范夫妻。那我呢,我要加入他们的话题吗?公司举行活动,办聚会,还有团建和年会的时候,总裁是不是要带总裁夫人登台出席?那我呢,我得在人群里看着,还是我也得上去敬酒,跟他们打招呼,再说几句祝词,祝他们长长久久。”
乔逾不再说了,说不下去了。语气黯然,可沉默的情绪拥堵在心里,汹涌在眼睛里,像是夜里冲上海岸,拍打礁石激昂升空的海浪。他早已撇开了和宋峻北的对视,不再看这个人,不能再看了。
乔逾的勇气总有一天会支撑不住的。
宋峻北哑口无言,回望乔逾的视线变得沉闷,如有铅重。被他的一句“那我呢”逼到快要窒息,所有想要劝说他留下的念头都被咬碎了自己吞下肚,想说什么都张不开口。
小朋友话里的情绪将宋峻北这个自诩做事细心周全的人完全淹没。是否他还藏了许多宋峻北不知道,也忽略了没有去考虑的心事。
宋峻北脱力地靠上桌沿,眼神仍笼在乔逾身上。最终宋峻北只是问了一句后话,回避了原先的话题:“那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乔逾的目光落在面前那些默写句子的纸上。
“毕业之后我要去北欧旅行。”声音稍微振奋了一些,乔逾暗中给自己打气:“我想去芬兰看极光。然后我就在当地找个工作,打工养活自己。”
“环北欧旅居,或者在芬兰长期定居都很好。”乔逾说起梦想时眼里都在发光,含着笑意。那些闪烁的,细碎的泪光却不知具体从何处而来。
他笑得很是洒脱:“要是找不着工作,那我就捡垃圾,睡桥洞。”
他不能说行动派,但有想法他就要付出全力去实践看看,如此才能不辜负自己的心和感情。
宋峻北耳中听着,心里一时无法消化这一连串的信息。
宋峻北默默顺着问:“为什么是芬兰?”
这些想法此前乔逾从未跟宋峻北说起过,宋峻北初闻只觉得措手不及。
乔逾真心实意地回答:“因为芬兰有好几年被评为全世界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我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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