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里仍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闷闷的，有些难受。
明明是打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林水遥却迟疑起来，他在陈敛面前傲气惯了，主动去询问实在有些难为情，犹豫再三，终于咬唇拨打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很快接通了。
“喂，水遥。”
声音低沉悦耳，林水遥失神地想陈敛要是哪天落魄了，当个歌手估计也能赚不少钱。
“陈敛。”
“嗯？”
“你是不是要离开公司了。”
林水遥单刀直入地问。
那边沉默几秒，声音再度传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水遥的错觉，感觉陈敛的语气异常冷淡：“是。”
林水遥呼吸变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必要。”
“为什么？”
“水遥，我们就是同事关系。”
“不是吗？”
熟悉的句式让林水遥一阵无言，就像他那天说陈敛不过是个经纪人而已，此时此刻，陈敛也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但那时候是因为他背后有江岷，所以肆无忌惮。然今时不同往日，如果现在再失去陈敛这个能力一流的经纪人，同时也意味着失去数不尽的人脉资源。
他承担不起。
林水遥蓦地软了语气：“陈敛，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在争取黄导的面试资格，如果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电话里呼吸频率不变，陈敛声音淡淡的：“你不是已经找江总要到推荐名额了吗？”
林水遥哭腔变浓：“他现在不想管我了。”
“所以就来找我了？水遥，你怎么这么能，江岷不要你了才想起我来对吗？”
林水遥抠着手机壳：“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上次我不该那么说你，你就帮帮我吧这回。”
陈敛简直快被气笑了，终于明白林水遥的残忍其实是没有下限的，你有用，他就跟你撒娇卖乖，没用了，他就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你踹了，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真是让人心寒。所以，驯服这样表里不一的野猫，就应该将其锁在家里，开心了给点甜头，不开心就操得他满床爬，乖乖叫主人。
真是期待林水遥到那时会对他摆出什么表情，不是嫌弃他不够强吗？那他就拿林水遥最在乎的东西做筹码，来得到这只宠物的控制权。
陈敛坐在暗红色办公桌后面，抬手扶了扶眼镜，弯唇一笑。
“抱歉，水遥，我就是个经纪人，没你想得那么神通广大。”
林水遥不信：“可你不是让穆绍转发了我的微博吗？”
陈敛轻笑：“那的确是我拜托穆绍发的，是因为我和穆绍之前共事过，他给我个面子而已，并不是我本身让他多刮目相看。”
林水遥心底一凉，忍不住哭出来：“所以连你也不想管我了吗？”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人会一直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
陈敛还是低估了林水遥对他的影响力，他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实际上，只要林水遥掉两颗眼泪就会慌了神，可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乘。他必须拒绝林水遥，否则，林水遥眼里永远都不会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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