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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庭不认识来人,却能够敏锐察觉到身旁的人呼吸滞了一瞬,但转瞬即逝,很快就又换回了他那一惯的笑意盈盈,只是不同于刚刚了。
“抱歉,一下飞机就赶过来,还是迟了,真是不好意思。”那人温文尔雅地微微颔首表示歉意,随后看向季承业叫了声父亲,又转向傅父傅母。
“傅伯父、傅伯母,我是季恒,初次见面原本该准备礼物…但我来得太过匆忙,未曾准备…”他说到这满含歉意的笑笑,像是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抱歉,然后复又道:“下次一定登门拜访,还请二老见谅。”
见到这样得体有度的大儿子,季承业与有荣焉地笑着开口介绍。傅成舟话不多,只是微微点头打了招呼,一旁白晚笑眯眯招呼他。
“是季恒呀,瞧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奔波一路累了吧?快来坐。”
“谢谢伯母。”
季恒从善如流地应下,却没有像他父亲那样凑到傅父傅母那边,而是慢条斯理地坐到了季忱身旁另一个空位上,像是宠溺弟弟的兄长般笑着叫了声小忱,然后才看向未来的弟婿,笑意浅浅。
“傅总,双喜临门,真是恭喜,只是小忱年纪还小,性子顽劣,还望傅总多多照顾。”
傅宴庭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季恒的身份,他脑子里想着季家那些个传闻,还有季忱刚刚的反应,面上笑得恰到好处的客气又不显疏离。
“季总说笑了,小忱很好。”
两个大家族联姻前的见面,最终无外乎是落在生意的利益往来上,而相比于傅家,季承业显然是这场联姻更大的获利者。
季忱看着他把自己当作待价而沽的商品,恬不知耻地提着各种条件,只觉得厌烦,甚至有些恶心。
面对满桌珍馐,季忱毫无胃口,他不由得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傅宴庭结婚,自己为什么要去帮季承业谋求利益?凭什么?
这样的想法一旦冒出来就一发得不可收拾,他头疼得厉害,不想再看季承业丑陋的嘴脸,也不愿意接受季恒假惺惺的照顾。
然而就在他被冲动支配想要起身离席的前一刻,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他,随之而来的清新薄荷酒的味道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偏过头去看身边的人。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身旁英俊高大的alpha也看向他,视线相对,季忱意外的从那双眼睛里找到了一点关切的意味。
傅宴庭的眉眼其实更像他父亲一些,眉骨英挺,眼睛深邃且凌厉,只不过傅成舟久在军政要处,目光总带着一股威严和审视,而傅宴庭则截然不同,他总是不算太正经,时而神态慵懒,时而微挑眉梢,眼睛里总是带着点笑意,自然而然就柔和了那凌厉的形状。
季忱看着他,迟缓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有一瞬间他竟然想到了傅宴庭父母相携过来时的样子。
他缓缓轻呼了口气,终于在薄荷酒的清新里,将看见季恒所带来的那股烦躁抛诸脑后,一双原本微垂的桃花眼又笑盈盈看向傅宴庭,故技重施。
“你担心我?”
他以为傅宴庭这次依旧不会搭理他故意的撩拨,然而话音刚落,就等到了对方轻轻的一声“嗯”。
季忱微微挑眉,却又笑了,他似乎知道傅宴庭骨子里那点正直绅士的好人劲儿是哪来的了,于是他得寸进尺。
“那你答应我个事哄哄我?”
傅宴庭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是让他先说说看。
“很简单的。”季忱指尖暧昧地勾了勾傅宴庭的手指,桃花眼微弯,“以后拟给季承业的合同,都让我先看看,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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