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模糊的声音逐渐清晰,变成了温柔好听的女声,季忱记得,这是母亲的声音。
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后院的石桌上睡着了,摊在桌面上的儿童绘本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那本小王子,楚年正微笑着将一块草莓慕斯推到他面前。
总感觉有哪里很奇怪,季忱没接蛋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很小很软,他又抬头看看面前的女性omega,其实他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就是知道这是他的母亲。
“怎么不吃?是不喜欢草莓了吗?”楚年坐在他对面,笑着用叉子尝了一口,摸了摸季忱的头发,“不喜欢就早点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季忱想要问为什么,但还没问出口,眼前的场景就变了,他看着楚年开着那辆被动过手脚的车驶入雨中的山道,他想阻止对方,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好不容易将车开上应急车道,却被紧随其后的一辆货车撞上,整辆车翻滚数次栽下山坡。
火光蔓延,又被大雨熄灭,等救援队赶到的时候,车内只剩一具辨不清容貌的焦尸。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对啊,母亲早就不在了。
那我呢?我该在哪?季忱不太想得起来了,只觉得其实能一直跟母亲在一起也很好,但不知道从哪突然飘来一缕极淡的薄荷酒的味道,让他有些熟悉。
季忱眨了眨那双和母亲极像的漂亮眼睛,犹豫着跟了上去。
那是一座疗养院,季忱以前也曾来过,或者说小时候经常来,因为母亲身体不好,总是要定期检查,最开始的时候是他们一家三口一起,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只有他陪母亲过来了。
一个后颈覆盖着厚厚一层纱布的少年从走廊横穿而过,穿着病号服,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身材是青春期少年刚刚抽条儿的颀长单薄,而薄荷酒的信息素也正是从他身上溢出来的。
季忱还是小时候的样子,胳膊短腿也短,只能扒着走廊的拐角偷偷地看,他看见那少年进了一间病房,随后就有护士送了药进去。
他生了什么病吗?明明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季忱有些好奇对方的情况,于是就在这里留了下来。他发现少年每天都要吃很多种药,除此之外每周还要抽一次血和腺液。提取腺液是很疼的,季忱看见别人抽的时候都呲牙咧嘴嗷嗷叫,只有那个少年眉目沉静,吭都不吭一声,抽完覆上纱布就自己回了病房。
总而言之就是,不管那些医生护士对他做什么他都配合。
真是狠人啊,季忱轻轻啧了一声,不过他转而又想,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也没比对方差。
时间就这样无波无澜的过了一个月,某一天的早上,季忱惯例喂完小猫火腿肠,晃悠悠地跟送药的护士姐姐一起乘电梯上楼。
这段时间他发现,好像这里的人好像看不见他,或者说看见了也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只有那个少年偶尔会跟他对上视线,所以他也乐得自在地跟着蹭职工电梯。
然而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感觉那股薄荷酒的味道似乎更重了些,身边的护士姐姐一瞬间变了脸色,神色焦急且痛苦地按下了关门键。
季忱眼疾手快溜了出去,扒在病房的窗户上往里看,然而只一眼就让季忱的心揪了起来。
一向整洁干净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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