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者一样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那张和学生校园卡的颜色截然不同的深蓝色卡片,阴暗的妒意悄然消散:“没什么,随便问问。”
记忆只有三秒的陆容懒洋洋地把卡塞回牛仔裤兜里,迈开脚步朝外走,语气是让人略感牙痒的理直气壮:“你知道我记不住不重要的人的名字,当初记住你叫什么都用了好几个月,现在偶尔也会忘。”
这就是当初完全不重要,现在也不怎么重要的意思。
很直白,很陆容。
林长松用尽全力忍住现在就把对方裤子扒了,掰开屁股弄到哭出来的念头,跟着陆容一路走到宿舍楼外的大树底下,才平静而克制地主动道别:“陆总,我先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他要完成本专业的学习内容,要解纯英文的国际水平竞赛题,还要黑别人公司的服务器,时间一般按分钟来安排。
只有陆容来了,总是像精密仪器那般运转的天才少年才会心甘情愿丢开所有计划,陪着比自己更像小孩的对方肆意胡闹。
陆容嗯了声,却没拍拍屁股走人,而是心血来潮地伸出手,以长辈的姿态摸了摸林长松的脑袋:“小朋友还是要多享受会儿生活,别把自己逼那么紧。我嫖了你这么些年,会对你负责的。”
林长松微微一愣,低声问了句怎么负责。
虽然他知道陆容什么德行,也知道那张嘴里说出的话多半不作数,却还是忍不住……有一些不该存在的期待。
“怎么负责?当然是给你股份呗。”陆容不以为然地道,“除了定期分红,我还会给你很多很多钱,怎么样,喜欢吗?”
林长松没说话。
他是孤儿,从小就知道所有的东西都得靠自己争取,不该对他人抱有期待,因为没有人欠别人任何东西,而且期待碎掉的时候……
实在是有点难受。
胸口会闷闷的,有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喜欢。”林长松垂下眼睫,声音低得很。
只是他还没失落多久,就突然又被揉了下脑袋。
“好了好了,逗你的。”坏心眼的陆容笑得露出两颗小牙,“我知道长松你喜欢搞计算机方面的东西,会打招呼叫我哥陆氏集团里给你留个位置的,免面试,等毕业了就直接安排进去,要知道其他人博士毕业都不一定进的来。反正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开发系统就开发系统,想做模型就做模型,想组织人玩那个什么红蓝攻防就玩,有我在后面撑着,没人敢阻碍你。”
落日余晖透过枝叶间隙洒在陆容身上,给青年俊美的脸颊和下颚线都镀了层淡淡的光晕。
那一瞬,林长松只能想到轩然霞举一词。
……
他的世界没有光。
孤儿院里的尔虞我诈,并不比成人世界的勾心斗角好上半点,或者说,更恶劣。孩子更容易不知分寸,作起恶起来天然又纯粹,从不考虑后果。
是陆容饶有兴致地抓着他的手,跟在那种环境下习惯了自我封闭和掩藏所有想法来远离斗争的他聊了大半天,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把他从黑暗中生拉硬拽了出来。
陆容捂热了他,照亮了他,手把手教会了他什么是欲望。
所以要对他负责……
难道不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吗?
少年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神袛。
然后少年勾起唇角,用他的神袛所喜欢的、干净而单纯的眼神注视对方,声线冷冽淡漠,听不出心底千万分之一的扭曲和狂热:“我……确实想留在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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