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自始至终都抗拒着雌伏这件事,只在滚床单的对象是特定的某个人或某团黑漆漆的雾气时,态度才会稍微柔软些。
……
当然,也只是稍微。
毕竟陆小少爷在床上时脸皮总是薄得很。
而身为弟控的陆之岸因为自身滤镜太重的缘故,对自家弟弟的看法一直都有失偏颇——
身为陆氏二少爷的陆容虽然稍显单纯,但并非只能靠别人保护才能生存的柔弱菟丝花。
真正的陆容浑身带刺、尖锐扎人,宁可斗得两败俱伤也会竭力把心存恶念的家伙弄得鲜血淋漓,绝不是能用笼子随意养起来的小金丝雀。
就像现在。
青年狠下心用力咬破舌尖,用痛彻心扉的疼唤回几分理智,然后垂低被冷汗浸透的长睫,凭着绝佳的演技装出一副在纠结的模样:“你……让我想想选哪个。”
他的确是在思考。
然而想的不是如何委曲求全,而是怎么再一次烧了这破藤蔓。既然他当初能靠着引魂灯和打火机把树妖弄死一回,就一定能再弄死那玩意儿第二回!
见青年提出要想一会儿,行事并不粗暴的树妖好脾气地点头,转而在心底默数。
一秒,两秒……它并不急躁。
当时间随着滴答声缓缓流逝,淫纹的效力只会有增无减,等真过了半个小时,哪怕是意志最坚定的人类,也抵抗不了求欢的念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容头上的冷汗也越积越多。
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也留意到了口袋里无计可施的软趴趴的小触手,却还是没有想到破解困境的办法。当又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颚线滴落后,青年喉结一滚,缓缓闭上眼。
最近几次做过后,他明显感觉到有一根玄妙的线连接在自己跟灾厄之间,很像是……某种可用来沟通的桥梁。虽然他一直都很讨厌那个神神叨叨的伴侣契约,进而非常抵触跟灾厄沟通。
但现在,不是闹性子的时候了。
——喂傻子,听得见吗?
陆容再次咬破舌尖,一口口咽下新涌出来的鲜血,然后破天荒地没屏蔽来自灾厄的示好,而是主动开口。
——在在在在在!媳妇儿!我在!
口袋里的小触手顶着陆容的腰左摇右晃,兴奋得不得了。只是下一秒,小触手就又再度蔫了。它怯怯地压低了自己在陆容脑海里的声音,听着格外心虚自责。
——我昨晚没完成缔结阴胎的仪式就……就强行退出,导致现在身体里积蓄了挺严重的内伤,不能……不能召唤本体来保护你……
“你们在沟通?”见触手不断快乐摇晃的树妖一愣,语气不善了起来,“陆先生,需要我帮你选择第一项吗?”
……蠢灾厄,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
陆容面无表情地解开自己的皮带,不得不将右手伸进去来打消对方的疑心:“谁能跟那玩意儿沟通。我只是在想……万一我太持久,超过了时间怎么办。”
树妖饶有兴致地歪头,绿莹莹的眼瞳凝视着格外可口的青年:“我可以帮你。”
“不,不用。”陆容其实根本没摸自己,一边垂着眼假装上下套弄,一边继续跟小触手商量对策。
——你能化形吗?比如变成一个火箭炮让我轰了它。
——只……只能幻化简单的……难的不行……
——废物,那你呆我口袋里有什么用。
——……呜呜对不起,本体在努力赶过来。
——来不及。我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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