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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x：怎么这里都有烂梗我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

「xxx：可爱捏」

「xxx：话说这双眼睛……小猫的眼睛真漂亮」

檀楚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窝在电竞椅上，双手抱膝，团成一团开始讲故事：

“我的眼睛……嗝、我在高中的时候是那个什么……高度近视，遗传的。”

“眼镜片好厚好重啊，但是我又不会戴隐形，所以高中三年都是顶着那种，唔……”他伸出手比划形状，“那种黑框眼镜，很老土的款式……也不止眼镜，反正整个人都很土，哈……”

六折心下巨震，下意识看向桌子的某个角落，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不过我一高考完马上就做了近视手术了，现在视力保持得还不错，”檀楚开心地拍起了胸脯，“眼神看起来空空的……可能因为我曾经是近视眼吧，不是因为喝了很多酒哦！”

他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中，语速变得很慢，渐渐地整个人缩得更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失落，或许对于他来说，高中的记忆并不算愉悦。

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檀楚被吓了一跳，盯着屏幕好半天才看清是六折打来的电话，他下意识把直播麦克风切断，然后接通。

“小楚……”

六折的声音发着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

檀楚再也忍受不了，用力抿住嘴唇，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滚落，他同时切断了电话和直播，双手捂着脸小声哭了起来。

第17章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檀楚哭得抽抽搭搭，眼泪好像怎么也擦不完，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但他还是觉得很委屈，很难过。

不知哭了多久，哭到手机都震得发烫，檀楚才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爬到床上，点开六折的头像，消息还在不停往上滚动，他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按下了视频通话。

“小楚……”

视频飞速接通了，小小的手机屏幕装不下那一片熟悉的宽阔胸膛，但是不知是否因为太过激动，六折急促地呼吸着，檀楚听不清他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道歉，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自顾自脱掉最外层的牛仔夹克。

“小楚、现在天气太冷了，你身体不舒服，把衣服穿起来好不好？今天先休息。”

六折慌得要命，声音失去了一贯的从容，听起来恨不得飞到檀楚身边给他裹上毯子，急切地哄着。

“……”檀楚低垂着头，眼泪滴在床单上，“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

六折仿佛被人照着胸口给了一拳。

“为什么不理我？”

“……我以为这样能让你冷静些。”

想起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追悔莫及已经不能形容六折此时的心态，仿佛被人掐着脖子往鼻子里灌了一瓶醋，简直错得离谱。

“是你，”檀楚说话带着浓重的哭腔，“是你逼着我签约的，是你说什么不会的都可以教我，都是你说的……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我害怕……”

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有了独自面对观众的勇气，但和六折闹别扭之后，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也不敢打开瘾桃，檀楚害怕没有六折的保护，直播间会再次出现那些他无法招架的流氓，句句戳人脊梁，一条恶评足够让他难受好几天，孤立无援带来的不安全感几乎让他应激。